纪长岭已经不耐烦了，不愿和他废话，“我原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指望你能做好，要是真想玩就藏好了，可现在看看你什么样子，都是外面那些教唆的吧，你赵叔儿子的事，你不了解？</p>
我不能放任你不管了。”</p>
“我没有，我外面没什么女人，爸，你别动她，她只是我朋友。”</p>
“不管什么关系，少和外面来路不明的女人交往，少惹事，要是不想我出手，就自己断了，你妈最近给你安排的那个女孩，你好好见见。”</p>
纪莫年猛地抬头。</p>
“你也老大不小了，想要女人可以，但必须能上台面，明白吗？最起码，不是这种教唆你买奢侈品，让你这般违逆我的女人。”</p>
“你根本不了解她。”</p>
“我是不了解，需要我仔细了解一下吗？”父亲眼神锐利，纪莫年一下闭了嘴。</p>
纪长岭冷哼，“下八里出来的，真当我一点没查？我都不用往下查，这一点，就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对你是什么目的。</p>
之前没找你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自己会怎么处理？可你真让我失望啊，纪莫年。”</p>
纪莫年脑子嗡的一下，攥紧拳头，“我没有。”</p>
“哼，没有？”</p>
父亲的笑容意味深长，眼底却冷若冰霜，“想玩藏好了，别搞出这种能被人发现的事，纪莫年，你脑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p>
奢侈品店敢直接拿自己的卡刷？幸亏我发现的早，不然被有心人借题发挥，你是想看我在省里抬不起头？故意的吧？你就是想气死我，是不是要逼我把你送出国？”</p>
“爸，你的意思是我在外面玩不被发现，就可以吗？比如我去找下八里专门为人保密提供女人的服务？还是你的意思，我到国外可以随便玩，只要不妨碍你的名誉？”</p>
纪莫年也是生气急了，脱口而出。</p>
啪地一声，纪长岭一个耳光抽过来，“你想气死我吗？”</p>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爸。”</p>
“老子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想干什么啊，纪莫年，你最近这么反常，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p>
“没有。”</p>
“那你现在在干嘛？”</p>
“非要有人和我说了什么吗？爸，那你觉得谁和我说了什么，什么让你如此气急败坏？”</p>
纪莫年颤抖着直视父亲，“爸，你怎么突然急了，是急我说要继续查梁旭的案子，还是急我去下八里玩女人？”他其实感觉到了父亲在借题发挥，在转移刚才他故意说梁旭的死有问题的话。</p>
“你疯了吗，纪莫年？”</p>
看着父亲的面容，纪莫年突然心里生出一丝悲哀，“我想我是疯了。”</p>
疯了来试探父亲，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如此的和父亲说过话，更没有去想过父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p>
纪长岭则审视着这个自小还算听话的儿子，眯着眼想从他此时的叛逆中看到些什么，可纪莫年却逃避着他的目光。他其实想继续问，但他却突然胆怯了。</p>
然而父亲盯着他半晌，最后叹了口气，语气也柔和了些，似是懒得再和他吵，捏了捏发痛的额角，“你想回刑警队，我可以帮忙。只要你别再闹下去了。我很忙，你不要总给我在这些无谓的事上天添乱了。”</p>
纪莫年抬头，没想到父亲会答应，可这又让他怀疑了，梁旭的案子到底和父亲有没有关系？</p>
纪长岭皱眉拿起那份刷卡账单，“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赵叔儿子的事还不够以此为戒吗？下八里那些女人玩玩就算了，断了吧。”</p>
“我要说不断呢？”</p>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p>
“你想怎么不客气，要怎么做？你别动她，你要动了她，我就……”</p>
“你就怎样？你现在和你老子说狠话？纪莫年你长能耐了？”</p>
纪长岭站起来，一把揪住儿子的领子，“说话啊，你就怎样？”</p>
纪莫年看着父亲，眼神颤抖，一瞬间觉得自己傻透了，他有什么能力在这和父亲叫嚣。</p>
看着儿子虚张声势的目光弱下来，纪长岭眼神中划过一丝轻蔑，却到底没有逼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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