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颤颤巍巍从桂嬷嬷手里接过一根新的银针，用擦过脸的帕子包住，揉了揉。</p>
随即打开帕子，看到发黑的银针，腿软的向后退了两步，还是在桂嬷嬷的搀扶下才没有摔倒在地上。</p>
“沈静婉，老身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害老身。”沈老夫人呵斥道。</p>
“祖母，您不是还夸婉儿做的护肤霜效果好吗，大伯母和二伯母不是都夸您变年轻了吗，虽然砒霜是有一点点毒性，可不妨碍她真的有效果啊。”沈静婉拽着沈老夫人的衣摆说道。</p>
沈老夫人手一挥，沈静婉跌坐在地上，“一点点毒性？你可知道这砒霜用不好是要死人的？”</p>
“所有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欧罗巴人为了美白还定期服用小剂量砒霜呢，我只是在胭脂水粉里惨一点怎么了。”沈静婉辩解道。</p>
沈初凝和桂嬷嬷一起把沈老夫人扶到罗汉床上坐着，“怎么了?我不知道你口中的欧罗巴人是什么人，我只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沈家就完了。”</p>
“姐姐危言耸听，你就是嫉妒我罢了，这大半年来不也没出什么事，我做了什么就会让沈家完了。”沈静婉梗着脖子道。</p>
“我危言耸听？这大半年没出事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出事，况且真的没出事吗？那用过花容阁的胭脂水粉的人，停用后脸上起的疹子算什么？”</p>
“老二家的，你说说现在应该怎么办？”沈老夫人颤抖着问。</p>
知道自家铺子出售带毒的胭脂水粉，沈老夫人这会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求助于出身于商贾世家的二儿媳。</p>
沈二夫人斟酌着说道：“母亲，现在这样的情况，花容阁恐怕是保不住了，先关了吧。”</p>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对，对，不能再往外卖了，阿桂，快去，吩咐人先把花容阁关了。”</p>
桂嬷嬷得了吩咐往松鹤堂外跑去，沈静婉一把抓住了桂嬷嬷，对着沈老夫人道：“祖母，不能关，花容阁不能关啊，我刚研制出了一批美白丸还没开始卖，这些美白丸一旦开始卖，那又是几十万两的银子进账啊。”</p>
听到美白丸，沈初凝想到了刚才沈静婉说的欧罗巴人吃砒霜。</p>
“美白丸这入口的东西，你不会也加砒霜了吧？”沈初凝问。</p>
“加了又怎么样，就加了一点点，我紫竹院的丫鬟们都吃过，吃不死人的。”</p>
“孽女！孽女！”沈老夫人把桌子拍的哐哐响，激动道。</p>
“沈静婉，你这是草菅人命，拿丫鬟们试药。”沈二夫人气愤道。</p>
“小……小姐……”福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摆子，身上一层一层的往外冒着冷汗。</p>
婉小姐配置的药丸，每日都给院子里的丫鬟每人发一颗，说是吃了就能变好看，她刚开始还不敢吃，见别的小丫鬟吃了确实变白了些，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她这才吃了，原来竟是掺了砒霜的。</p>
沈初凝盯着沈静婉问：“既然你说的吃了也不会怎么样，那你自己可有吃?”</p>
“我……我天生丽质，自然是不需要吃那些东西的。”沈静婉狡辩道。</p>
“那就是你自己也知道这东西虽确实有美白功效，但服用后对身体是有伤害的？”</p>
“没……没有伤害。”</p>
沈老夫人这时还有什么看不懂的，沈静婉这就是成心要害死沈家，“阿桂，还不快去吩咐人关铺子。”</p>
“祖母，花容阁的胭脂水粉销量如此大，沈静婉又搞什么饥饿营销，不少夫人小姐家里都放罐备用着的，只关铺子恐怕也会出问题。”沈初凝面色凝重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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