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八落的怪物残肢中忽然发生了鼓动，好像有一个人要破体而出。</p>
然后——一个男人从里面爬了出来，双眼带着邪性的红，仿佛迎接新生一般深吸一口气，“好纯粹的生机。”</p>
他歪了歪头，残忍一笑，“有史以来最快生成躯壳的生机……桀桀，我要将你连皮带魂的收藏起来！”</p>
然后就听无数呓语响起，无数怨憎不甘充满了杨吟霜的心神，她终于明白自己方才那些不甘和野心是谁催发出来的了。</p>
那个修士本身，就是越靠近越同化越绝望。</p>
而被无数呓语正冲面前的老树精年轮减半，枯枝上长出无数绿叶，茂盛至极。</p>
好漂亮的一棵树。</p>
杨吟霜很快从迷醉中回神。</p>
这和回光返照有什么区别！</p>
就像杨吟霜想象的那样，那个修士不过刚一照面，就提前催发了老树精的生机，树叶开始枯败，老树精开始快速枯萎，而那个修士脸色却越来越红润。</p>
“这是邪……”老树精像是被扼住喉咙，可是眼里的吃惊绝望十分分明。</p>
然后，象无动了。</p>
拥有未知实力的修士才来得及刚刚回头，就有一头庞大的大象撞破土壤，出现在地底空间中，一脚向他踩去。</p>
修士才刚刚躲过，就好像被空气束缚，动弹不得。</p>
象无悬浮在大象身旁，眉眼弯弯，“既然这么喜欢从内击破，就让你再回到大象空间好了。”</p>
修士被空气拉扯着往大象身上飘，像极了傀儡线操纵的小人，只能按照命定的轨迹一般行走。</p>
可是修士半点不见惧意，脸色更加红润，双眼露出病态的兴奋，“果然！根本不是什么大象空间！是……”</p>
话音未落，他彻底被抓进大象体内消失不见。</p>
一切尘埃落定，却显得极其不真实。</p>
“嘎吱。”</p>
杨吟霜踩在枯叶上，枯叶下也许是残肢，被她踩得嘎吱作响。</p>
她仰头，和老树精对视上。</p>
在这一瞬间，双方俱看见了对方的迷茫与无力麻木。</p>
那么强的存在，象无只需要一照面就能解决。</p>
老树精的奋战和拼死一战全然成了笑话。</p>
可是很快，老树精眼里闪过满足的笑意，“人类，你说的那丝生机……是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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