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殊城走后。</p>
牧云安把自己的隐忧告诉了葛氏，“娘，太子哥哥这般避着我，是不是……他有了别的女人？有了……外室？”</p>
葛氏安抚道：“安儿，太子是一国储君，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光明正大地娶回家？你说他若是不声不响地在外面养了外室，那只能说明——”</p>
“那女人的身份，卑贱到根本见不得光。”</p>
牧云安眼睛一亮，“娘说的对，可安儿还是担心，太子哥哥叫那样的贱人给蛊惑了……”</p>
“无妨。不过是上不得台面儿的东西，等太子新鲜劲儿过了，你再好好收拾她！”</p>
牧云安点了点头。</p>
临走时，葛氏还不忘叮嘱：“安儿，你爹好容易给你争取了这七日，你可要好好把握！该提起那牧云媞，就要提！让太子一想到她，就知道更要怜惜你！你这太子正妃的位置，可就坐得稳了！”</p>
牧云安点头称是。</p>
第二日。</p>
牧殊城果然一早便向德昭帝进言。</p>
德昭帝略一寻思，便道：“肃儿身子向来不好，便去那玉清观里斋戒几日，能好好养养身子，也是好的。”</p>
消息传到栖霞山。</p>
李怀肃冷哼一声。</p>
正值征夷军整军待发，他的好父皇便要把他调去玉清观斋戒，叫李怀璋接了他劳军的风光活儿。</p>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p>
圣旨下得急，斋戒的日子就从明天开始。</p>
没法子，李怀肃只得先来找云媞告别。</p>
他就要大婚的话，在心里翻来覆去，来回斟酌了几十遍。到了云媞跟前儿，还是一字一句都说得那么艰难。</p>
好容易说完，李怀肃定定看着眼前女孩神情。</p>
怕她生气伤心。</p>
云媞面上淡淡的，好似刚才李怀肃说得，不过是日常琐碎小事。</p>
李怀肃心口一致，轻咳了两声，才道：“云媞，我明日便要去那玉清观斋戒，一去七日，回来便要大婚……”他顿了顿，“这些日子，我没法子陪你……”</p>
“殿下自去忙殿下的，家中有我。”</p>
“可是……”</p>
云媞抬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如寒潭秋水，一眨不眨地看向李怀肃。</p>
李怀肃涌到唇边的话，一下子哑了声。</p>
他是不是大婚，是不是斋戒……能不能陪她……</p>
她好像……全不在乎。</p>
李怀肃只觉心中涩涩地，像被砂子打磨过，一阵阵地发痛。</p>
他忍住咳意，起身便走。</p>
背影远远地消失在花木扶疏间，显得有些萧瑟。</p>
李怀肃刚走出云媞小院，迎面碰上端着茶盏进来的狗尾儿。</p>
“站住！”</p>
狗尾儿刹住脚步，动作急了些，托盘上的茶盏与盖子碰触一声清脆声响。</p>
李怀肃：“我已为你寻得了老师，你明天就搬出这宅子，向学去吧。”</p>
狗尾儿瞪大眼睛，“小人不去！小夫人的不寐之症，我有法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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