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媞挡在自己身前的纤细背影，傅轻筹满足道：“她肯挺身护我，是因为她早就是我的人，因为她爱我……”</p>
“爱你？呵……”</p>
云媞笑出声来。</p>
她转过身，后退一步，恰好站到了李怀肃身旁。</p>
傅轻筹看向眼前的两人，微愣了愣。一瞬间的恍惚，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场大雪中。他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仰头看着与太子并肩而立的云媞。他们两个那般般配，天设地造，是造物神的宠儿。</p>
可他呢？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p>
可现在，不一样了。</p>
牧云媞被他弄脏，就该是他的。</p>
“痴儿，到世子哥哥这儿来。”傅轻筹僵硬地笑了笑，对云媞伸手。</p>
他现在要拖延时间，拖到宝宁公主回来。公主自会拦住她哥哥。</p>
傅轻筹：“你是世子哥哥的人了，世子哥哥爱你，疼你，你……”</p>
云媞上前一步。</p>
傅轻筹心中一喜</p>
云媞却站定了脚，再不肯上前。她对着傅轻筹，微微扬起下颌。</p>
纵然女孩头发被汗水打湿，蓬乱不堪，身上也是一团团的脏污血迹，她还是站得松柏一样直。</p>
云媞：“傅轻筹，对人，才称得上爱与不爱。”</p>
她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字一句，“可你，配吗？”</p>
云媞一扬手。</p>
傅轻筹瞪大眼睛，他只见半空中一根极细极细的丝线，随着云媞动作，瞬间绷断。</p>
“哗啦——”</p>
傅轻筹眼前的石壁，竟就这么坍塌。</p>
他这时方才看清，那些所谓的“石壁”，竟是画在几张前后重叠的、半透明的巨大的薄绢上。</p>
现在，云媞抽走了丝线，薄绢飘忽着，就这么一层层地，在傅轻筹眼前，眼前剥落开来。</p>
露出了后面的——</p>
御花园。</p>
正是前几日他怂恿着宝宁公主，搭台唱戏的地方。</p>
这一次，</p>
他傅轻筹成了台上的戏中人。</p>
同时，宝宁公主的声音从旁传来：“傅轻筹，你看本宫和云媞一起写的这出戏，你演得可还尽兴？”</p>
头顶，满月清辉洒下，照亮傅轻筹眼前。</p>
“这、这……”</p>
他忍不住微张着嘴，呆滞地看向上首坐着的，观众。</p>
萧皇后。</p>
和她身边的宝宁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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