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真美。</p>
可或许是今日太累了，傅轻筹发现自己，本应动情，身子却石头一样，全无感觉。</p>
傅轻筹轻叹一声。罢了，今日痴儿也定是吓坏了，就让她早些安寝。</p>
不过……</p>
傅轻筹下意识地握住云媞小手，在掌心细细摸索。</p>
这只手，沾了血。沾了何璞玉的脏血。</p>
他听说，野外的幼兽一旦知道了人血的滋味，就再也控制不住野性，总忍不住要伤人。过几日，待那云游天下的多宝道人来了，他要跟他说，此次用针，下手狠一些。</p>
把他的痴儿，洗得再干净些。</p>
“睡吧。”傅轻筹把云媞抱到床榻上，温柔地替她裹好被子。</p>
“世子哥哥……”云媞从被卷中伸出小手，拉住傅轻筹衣角，“你、你陪我……”</p>
她一张小脸被水汽蒸得绯红绯红，格外娇嫩可爱。</p>
傅轻筹心中一动。</p>
却是……</p>
有心无力。</p>
他深吸一口气，“痴儿，你累了。改天世子哥哥再来陪你，好不好？”</p>
云媞小手缩回了被里，“好。”</p>
看来，她今日求的避欢熏香，当真有用。待她慢慢加大药量，这侯府，就别想再有后了。</p>
武安侯府内，灯火通明。</p>
何傅氏从角门，一路哭到老夫人的永寿堂。</p>
“娘！你管管你那好孙儿！在外面养的好外室，把我家老爷给、给害了！”</p>
永寿堂里，侯府老夫人披着件紫禁百寿不断头的袍子，歪在躺椅上。摇曳的灯火，把她高高的鼻子和颧骨阴影投在脸上，显得她面相格外刻薄。</p>
老夫人还未开口，她身边矮胖的陪嫁嬷嬷齐姥姥：“莹姐儿，快别哭了，仔细哭坏了身子！那何家老爷，到底怎么样了？”</p>
消息是早些时候传回的侯府。</p>
侯爷是个三不管的性子，早不知道醉到了哪里。老夫人只能自己撑起来。</p>
何傅氏根本止不住哭：“叫人割得干干净净，都能直接进宫了！”</p>
老夫人脸色一沉，面上阴影更为浓重，“住口！什么粗俗不堪的话，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p>
她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从老侯爷的从龙之功上来的。</p>
可惜，这一对儿女，都是生在乡野，早年没受过什么好教养。都是七八岁上，才随着她进京寻夫，才住进了侯府。</p>
每次看到儿子不争气，女儿粗俗不堪，老夫人都忍不住要想到当年双腿沾满泥泞，在水田里弯腰插秧的自己。</p>
何傅氏只知道哭，老夫人又气不顺。齐姥姥叹了口气，开言劝道：“莹姐儿，快莫哭了。老奴不怕说一句僭越的话，那何老爷，如此这般了，对你来说，是好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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