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与宋芸珂皆面色微变。</p>
宋芸珂是藏不住心事的，用恨不得把我撕碎的眸色死死剜着我。</p>
叶氏的眼底掠过不忿，不过很快又恢复成笑面虎的模样。</p>
她假笑道：“任凭主君做主，对了，届时在家里搭台，邀请戏班子来唱戏吧？”</p>
“好好……务必办得热热闹闹的。”宋子谦又对我道：</p>
“芸瑶，缺什么尽管与你母亲说。”</p>
叶氏附和：“是啊，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束。”</p>
我懒得跟他们虚与委蛇，演什么家和万事兴的戏码，他们是一家人，我不过是个外人。</p>
我搁下筷子站起来道：</p>
“我先行告退了，大家慢用。”</p>
宋子谦喊住我：</p>
“长辈们还在呢，你急着上哪去？”</p>
跟他多说无益，我头也不回地离开。</p>
宋子谦在我背后吼了几句，叶氏装出贤妻良母的姿态，让他消气。</p>
雪鹃陪着我往外走，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博得叶氏的信任，而今她成了我的贴身侍女。</p>
我走出院子，才发现一旁就是我母亲过去住过的住所，名字已从“撷芳居”变为“翠林苑”。</p>
我问雪鹃：</p>
“如今谁住这个院子？”</p>
雪鹃回答：</p>
“现在改成大少爷的书斋了，大少爷平日看书太晚，不想惊扰少夫人，就会在此留宿。”</p>
我站在月洞门前张望，一株桂花树静谧地屹立在庭院一角。</p>
我想起来了，母亲告诉过我，我出生时她亲自用糯米酿了一罐黄酒，就埋在那桂花树下，本打算用来做我的陪嫁，这种酒也叫“女儿红”。</p>
不知道那酒还在不在。</p>
正巧院墙角落里摆着锄头，我心血来潮，悄悄吩咐雪鹃：</p>
“那树下有我母亲酿的女儿红，你替我把风，我去挖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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