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刚才杀人的行为，是整个表演中最无关紧要的一环。</p>
倒在地上的护士还没死去，她明媚的双眼依旧温和看向医生，仿佛在包容一个孩童的顽劣。</p>
医生低垂眼眸，用脚尖摁住她还在沽涌鲜血的伤口，嘴角保持着上扬的弧度：“想要唤醒我心中的善意？”</p>
“还是愧疚？”</p>
他笑得像个来自地狱的恶魔。</p>
“既然你们装作视而不见，那我就一路杀过去。”</p>
医院洁白的墙壁上，如同泼墨般染上了红色。</p>
就像是一幅大型艺术品。</p>
抽象又血腥。</p>
把一整层的人都杀光后，医生缓缓爬上楼梯。</p>
吸饱鲜血的裤脚拖在地上，划出蜿蜒的血痕。</p>
上一层的人依旧面带笑容，与医生打招呼。</p>
他们既没有受到下面一丝一毫的影响，也没有觉得浑身浴血的小孩很奇怪。</p>
只是他们脸上的笑容就像是面具一般。</p>
扬起的弧度都一样，眼睛也眯起来，细长如弯钩。</p>
医生注意到，这群家伙，在模仿他。</p>
又是一路的血腥。</p>
当医生把原子笔从最后一个人的心脏上抽出后，整个走廊再也没有声音。</p>
哒，哒，哒。</p>
脚步声从狭长的走廊传来阵阵回声，有人从远处走来。</p>
医生起身朝声源方向看过去。</p>
周子音出现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她柔顺的头上还扎着五颜六色的小辫，噔噔噔地跑动间，头发有弹性地跳动着。</p>
“萧良——”</p>
她轻盈地跳过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来到医生的面前。</p>
当她注意到面前人依旧保持微笑的弧度，刹住了脚。</p>
圆溜溜的眼睛凑到医生面前，仔细打量。</p>
“萧良，你为什么会笑？”</p>
她像是反应过来，猛地后退一步：“不对，你不是萧良，你是——”</p>
还没说完话，医生就伸出手抓住想要逃跑的周子音，拉住她的手，凑到她的耳边。</p>
“带我去找江林。”</p>
受到【洗脑】的周子音的眼神变得呆滞，准备带路，却在抬脚的瞬间，融化在医生的面前。</p>
医生看着手心里化成白糯糯流状的尸体，笑得真诚了几分。</p>
“我找到你了，‘医生’。”</p>
走廊上突然变得躁动起来。</p>
所有的尸体再次扭曲地支起身子，动作僵直的转向医生。</p>
他们的眼睛瞪得最大的弧度，盯住了医生。</p>
目光宛如实质，医生笑眯眯看向这些昔日的熟人，开口：“你们要阻止我吗？”</p>
这句话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走廊再次群魔乱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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