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舒达决定帮助萧良离开下水道，但他提出让萧良保持距离。</p>
他自始至终都和萧良保持遥远的距离，也没正眼看过萧良。</p>
反倒是萧良将兄弟二人的模样尽收眼底。</p>
舒达不敢让弟弟一个人呆在小窝里。</p>
怕被那些人吃掉。</p>
于是牵着舒小小，往黑暗的下水道里走去。</p>
两人遥遥领先萧良，在没有手电筒的照耀下竟然如履平地，完美避开那些坑洞。</p>
消瘦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p>
萧良则抱着骷髅头拿着手机走在后面。</p>
路过一个空旷的地洞，旁边是缓缓流动的污水，散发阵阵恶臭。</p>
萧良听到了人群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p>
但往前走两步后，他看到了昏黄的火光，一群黑乎乎的人也出现在视线中。</p>
这群人长得很相似，共同点是身材干瘦，背脊佝偻，露出两颗大门牙。</p>
他们原本围着篝火取暖，其中有人认出了舒达，伸出细瘦的手打了声招呼。</p>
“大晚上的，你去哪？”</p>
舒达小声但清晰地回复道：“有人掉下来了，我送他出去。”</p>
“呦！”</p>
听闻地下有新面孔出现，本来叽叽喳喳热闹喧哗的一群人猛地静了下来，一个个转头看向萧良，动作整齐划一。</p>
在火光的照映下，一双双眼睛幽幽泛光，直勾勾盯着萧良，七嘴八舌地讨论。</p>
“欸，是个小帅哥。”</p>
“时隔几个月，终于看到新面孔了。”</p>
“摔下来的时候有没有受伤，受伤重不重？”</p>
“吃饭了没，饿不饿，我还有没吃完的小面包。”</p>
“得了吧，你从水里捞出的，都泡发了，给人还吃坏肚子还得了。”</p>
“那倒也是，地上的人胃总是金贵点。”</p>
那人拍了拍自己鼓胀的肚子，继续啃手里的湿海绵。</p>
“这次的面包还有夹心，可惜你不能吃。”</p>
“快看，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p>
一道尖细的声音猛地响起，原本嘈杂的人群再次安静下来，注意力凝聚到萧良身上。</p>
随后又转向萧良胳肢窝下的东西。</p>
此时萧良胳肢窝里夹着的头颅正好处于背光面，黑乎乎的一团，让人有些看不清。</p>
便有人上前，探头去看。</p>
萧良也十分大方，双手抱着腐烂的骷髅头出来亮相。</p>
舒达看到骷髅头的瞬间暗道糟糕，但声音还卡在喉咙里，根本来不及阻止。</p>
“别——”</p>
啪叽。</p>
骷髅头颧骨上的腐肉从脸上滑了下来，脓水溢了出来同时拉扯出一丝粘液。</p>
在火光中拉丝反光。</p>
“是二麻子！”</p>
“他捡到了二麻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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