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别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没有任何言语的目视着前方,这时候蕙文才看清,曾定允脸色煞白,衣服上都是点点血渍。</p>
她惊呆不已,侧身问道:“你,你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是血渍,出什么事情了,”</p>
曾定允依然目视前方,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傲娇和霸道,他极其冷静的说道:“我今天很害怕,我很怕又会重蹈当年的覆辙,你知道嘛,当年我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私生子,直到五岁的时候才无意中强迫被所谓的认祖归宗,可我并没有过上那种母亲所说的千般宠爱的富贵人生,那些人一直嘲讽我,甚至虐待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看够了他们虚伪的嘴脸和满嘴的谎话,我哭我闹,甚至想方设法逃跑,却始终走不出那个我所谓的家,”</p>
“那后来怎么样了,你的母亲?”蕙文想继续说什么,突然又觉得不妥便停了下来。</p>
“哼哼,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也对,曾家的这些是是非非谁人不知呢。”曾定允冷笑了几声继续说道:“我的母亲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因为外祖父家突遭变故,家道中落无以为继,母亲被迫进了窑子靠出卖肉体为生,那种地方不是人呆的地方,更可悲的是母亲结识了我的所谓父亲,我就出生在了那里,我不知道我的出生究竟是何意义,也许就是他用来延续他香火的东西,母亲为了让我过上更好的生活,当然答应让他带我走,他也以此为条件,答应母亲将她救出这个火坑,给她自由。可是,可是······”</p>
蕙文认真的听着他的讲述,突然曾定允说着说着便哽咽着擦拭眼泪,一时痛苦的无法继续下去。</p>
蕙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起一只手轻拍着他颤抖的背安慰他,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这么伤心无助,她完全能理解他的痛苦,因为她也曾经历这撕心裂肺的离别的痛苦。</p>
曾定允得到了蕙文的安抚,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可是他却出尔反尔,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他竟然听信那女人的谗言,觉得我的母亲活着就是对曾家门风的辱没,他们怕我母亲会以此要挟他们,散播谣言中伤他们,因为他们的龌龊的想法和自私,最后逼得我母亲上吊自杀,我永远不会忘记,我逃课去见她时,她对我的谆谆教诲和嘱托,她竟然不怪任何人,一直在责怪自己,觉得是她自己的错。谁会知道早上还微笑抱着我,和我说话的人,晚上出来的却已是冰凉的尸体,从此我便没有了母亲······”</p>
曾定允此时已泣不成声,蕙文心中也是伤心不已,对他充满了同情和关怀,她轻轻将他抱住,拍着他的背,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这样静静地陪着他。却不知道远处有一双同样悲伤又充满愤怒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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