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号1号车厢。</p>
“是谁~~~在敲打我窗~~~~~”</p>
“是谁~~~在撩动琴弦……”</p>
立式大喇叭留声机播放出略显杂音与失真的音色，与现代电子设备的清晰锐利相比多了一份朦胧，就像是一幅古老的油画，虽不那么清晰，却有着无法抗拒的独特魅力。</p>
李睿渊神情惬意的面朝窗外风景，身体放松地陷进柔软的座椅中。</p>
他一只手撑着侧脸，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面，指尖跟着悠扬的节奏轻轻点击，浑身散发着一种从容安逸的气息。</p>
古川严峻地盯着李睿渊，深知对方此刻的心情爽到极致，说不定等会儿还要整个活，全面展示什么叫高兴的手舞足蹈。</p>
他烦躁地捏着鼻梁，皱起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p>
真是曰了狗了，原来咖喱人也有变异的，听许弘文说数量不少。</p>
齐绪脑袋受了伤，现在都没醒，万一像某些偶像剧搞出个失忆梗，那就不是虐恋了，而是虐杀。</p>
古川打了个哆嗦，情绪更加郁闷，他皱着眉看向发出噪音的复古留声机。</p>
留声机伫立在车厢的一角，主体由深色的木质材料打造而成，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巨大的喇叭，如同一朵盛开的金属之花，铜质锃光瓦亮。</p>
浑厚饱满的声波通过喇叭扩散开来，在只有二人存在的车厢内不断回荡。</p>
它的主人用其换验血证时喇叭已然生锈，李睿渊重新打磨了一番摆在屋里，并学着制作了些黑胶唱片。</p>
古川本以为这是李睿渊用来迷惑他和许弘文的烟雾弹，借着去刻唱片偷医学仪器。</p>
如今看来似乎真的喜欢，出差也要带着。</p>
古川开了口：“我警告你老老实实做手术，齐绪要是死了，我保证你会去陪葬。”</p>
李睿渊嗓音慵懒的问道：“他死了我有什么好处？”</p>
古川一拍桌子：“当然是统领之位。”</p>
“哈哈哈哈哈…”李睿渊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微微扬起头，嘴角勾勒出一抹灿烂的弧度：“你觉得许弘文让带齐绪的子孙是为了什么？”</p>
古川面无表情：“清理辉耀城，子孙以备不时之需。”</p>
“错啦。”李睿渊站起身，打开塑料盒小心地取出新唱片，换了一张，悠然道：“他要拿下咖喱国，建造曙光2号基地。”</p>
黑胶唱片折射出一道冷光，映在李睿渊变得阴鸷的双眸，隐隐闪动着。</p>
“那帮臭垃圾在辉耀城嚣张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不管他们最后想投降亦或是下跪道歉都没用，晚了。”</p>
他放好唱片移动唱针，刚柔并济的纯音乐顿时响起。</p>
“当然，这场战争的关键点是齐绪，所以我不会杀他。”</p>
李睿渊看向古川，眼神深邃而锐利：“我比你们更想他保持理智，用他的小聪明和子孙获得胜利。”</p>
古川冷冷道：“别拿国家大义掩盖你的真实意图，说实话，救了齐绪你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p>
李睿渊忍不住又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p>
他优雅地微微俯低身，手腕挽了个花后摊平，古川鼻腔涌出闷气，抬起右手搭了上去，黑着脸成为他的‘女伴’。</p>
音乐声抑扬顿挫，李睿渊娴熟地迈着脚步：“不要光看眼前，往长远了看，你便会明白我的意图，而傻瓜与聪明人的差别就在这里。”</p>
古川：“……”</p>
李睿渊盯着古川不耐烦的眼眸，生怕惹急了对方又做黑暗料理偷袭，耐心说道：“打下那么大一块地，难道拱手送给旁边的千佛国么？肯定要占了。”</p>
他步伐忽然变得坚定而有力，语气也沉了下去：“既然要占，就必须有人驻守。”</p>
“我们打下的理应我们占，这块肥肉可不会便宜固伞。”</p>
古川漫不经心地敷衍：“你要守？”</p>
李睿渊扬了下眉表示当然：“到时我要跟齐绪分家，人、物资、武器，往后我缺什么他得给我送什么。”</p>
小小峰翠城跟偌大的国家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但起步阶段还需靠曙光扶持。</p>
“并非是我追逐名利，古川，你得接受人的多样性，齐绪不是马内，能讨人人喜欢。”</p>
“若有谁说不喜欢钱，那他就在放屁，假清高，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p>
李睿渊身姿挺拔如松，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与控制，脚步时而前进，时而后退，时而侧滑，精准而有力。</p>
“有人看不惯齐绪的作风，有人跟他是一丘之貉，你不能把两者强制性凑在一起管。”</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