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好奇观望过地铁的控制室，只要离得近，脸皮厚，就能看到其中身穿工作制服，一米八的酷帅司机，以及各种闪亮着信号灯的操控台。</p>
啪！</p>
齐绪条件反射地颤了一下。</p>
数只指头大小的白色蜗牛人bia在窗户内侧，它们摊平四肢黏附，小利牙吱拗执拗地咬着玻璃。</p>
可在光滑的玻璃面上找不到任何发力点，唯有皮肤在大力摩擦出声响。</p>
不久之后，它们便放弃了，缓缓滑落。</p>
三个人的脸色同时沉了下去。</p>
齐绪浑身冒出了冷汗，抬手揉搓着后脖颈。</p>
这几天没翻车，真是三生有幸。</p>
“齐统领该怎么办啊”张晓燕嘴唇发颤。</p>
齐绪想了想，走到车窗处向外张望，道：“通知所有士兵，带上武器，等下一站，破开车头的大门。”</p>
闻言，周凌峰脸上写满了纠结。</p>
他深知不能到了峰翠城再处理，局面失控就糟了。</p>
更不能往车头里撂炸弹，跟毁车没区别。</p>
只有把不知道多少数量的幼体驱赶出来。</p>
最好，用活生生的人来吸引。</p>
周凌峰不怕死，他早就做好死亡的准备，他只是担心这样一来，下一个站台肯定要沦陷。</p>
他没有比现在更希望下一站本就垮了，这样便能毫无心理负担的亲手摧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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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燕，这趟列车就交给你了。”齐绪握住张晓燕的双肩，认真道：“到了峰翠城，告诉那里驻扎的军队，以后验血为强制性，每个人都要验。”</p>
张晓燕踌躇道：“可是民众们没有东西”</p>
“免费。”齐绪垂下双臂。</p>
他知道验血之所以收物资，是因为国家内部资源紧缺，能收一点儿缓解压力算一点儿。</p>
除了有劳动力的一部分人，大多数都在白白养活着，物资消耗如流水，入不敷出。</p>
但不能因为如此，就让蜗牛钻了漏洞，毁了所有。</p>
“你可以的吧。”齐绪轻声道。</p>
张晓燕默默点了点头，掌心捏出了一把汗。</p>
她干了4年的列车员，上学时也学过一些列车的基础知识。</p>
可她从没开过列车，如今赶鸭子上架，不做也得做。</p>
“我们走。”齐绪对周凌峰招了招手，转身的霎那，被后者紧紧攥住了手腕。</p>
“你你要跟我们一起？！”周凌峰满脸不可置信，指骨关节因用力泛着白。</p>
齐绪坦然自若：“我只是不相信任何人，只有亲力亲为才能放心。”</p>
周凌峰怔了怔，松开手，静默不语。</p>
眼见齐绪走得飞快，他加快脚步跟了上去。</p>
“周凌峰！”张晓燕的眼眶红了一圈。</p>
她蓦然挺直了脊背，并拢脚跟，抬起右臂敬了个十分标准的军礼，眼泪随之落下。</p>
周凌峰缓缓咧开嘴角，眉眼眉梢都染上了清澈的笑意，以往严峻的面容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柔和。</p>
他温柔地揉了揉张晓燕的头发，转过身，毅然决然地大步向前。</p>
从容就义，视死如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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