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大惊失色，带着人就往会所里冲。</p>
轰——轰——</p>
两声爆炸的嗡鸣从头顶上方传来。</p>
赵刚瞪大了眼，仰头望着从高空坠落下来的玻璃碎片与人体残肢，双腿一软跪倒在地。</p>
晚了</p>
齐绪望着呆滞在原地的村民们：“都回吧，今晚就走，时间不等人。”</p>
众人皆知木已成舟，默默搀起悲痛哀嚎的赵刚，马不停蹄的返回赵家村。</p>
许弘文缓慢地从夹板中扯出双臂，颤着手指试探性地攥了个拳，剧痛顿时从掌心蔓延全身。</p>
“别逞强。”齐绪轻轻抬起许弘文的双臂，重新固定，“我们是来谈合作的，死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所以李睿渊不会杀我，放心吧。”</p>
许弘文望着齐绪不知从何时起柔和下来的神情，不自觉地说道：“听说过一句话吗？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p>
“你嘴巴没有善，可你的行为让我很不舒服。是我要死了还是你要死了？”</p>
齐绪怔了怔，抿着嘴。</p>
许弘文忍痛甩开齐绪的手，一字一顿：“你有什么事瞒着我。”</p>
他隐约间有了猜测。</p>
那是一个他不愿接受的现实。</p>
许弘文用力抹了下发红的眼眶，连疼痛都变得无关紧要，他滚动喉头咽下嗓子里的酸涩，哑声问：“什么时候。”</p>
齐绪背过身，语气变得十分怅然：“很久，很久以前”</p>
倏然间，许弘文选择刻意无视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p>
【齐绪：最近一直便秘，想吃点蔬菜润润，如果可以的话，苹果香蕉也行。】</p>
许弘文给了他泻药，到了古川的别墅后，他看电影的间隙去处理了黑水箱。</p>
那里，只有一条条发黑萎缩的不知名器官，他把它当屎倒了，这是第一次无视。</p>
第二次，他们守在监狱门口，古川做了奶油蘑菇汤与松露饭，很咸。</p>
许弘文驾车离开回曙光时，看到齐绪那一份剩了大半，他将其吃光，又一次选择了无视。</p>
第三次，在高速路上，上供前，每个人都在狂吃自己喜欢的东西。</p>
古川吃了燕窝，他吃了肉，齐绪，吃了水果，蜗牛最爱的水果</p>
许弘文忍不住哽咽出声，弯下腰，任由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泥土。</p>
第四次，昨日离开房车，齐绪给他倒了白酒，自己没有用任何防护</p>
他一直都在暗示他。</p>
而他一直选择看不见。</p>
“许同学，曙光能等，它没有外人想的那么乱。”</p>
齐绪握住许弘文的双肩，将他抬正，“可我等不了了。”</p>
许弘文望着对方白森森的眼眸，寒风吹开了齐绪额头上的纱布，露出光洁平整的皮肤。</p>
由他亲手缝合的迹象全然消失，仿佛从来没有磕撞到铁箱一般。</p>
“啊啊啊啊！！！”</p>
许弘文重重抱住齐绪，泣不成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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