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许弘文没好气道。</p>
都看穿了还狡辩。</p>
齐绪尴尬地提起罐头拉环，转移别的话题：“人的生命力其实很顽强，也不容易饿死。”</p>
“怎么说？”许弘文给了齐绪一个台阶。</p>
齐绪顺坡下驴，一边给许弘文嘴里塞鱼肉，一边道：“看过一则新闻吗？有人登山时不慎跌落，掉在半山腰的岩石上，等了半个月才等到救援。”</p>
“期间，他把藕断丝连的断臂掰下来吃，就这么存活了。”</p>
许弘文打了个颤，抽动嘴角：“掰谁的手臂吃？”</p>
齐绪似笑非笑：“肯定掰他自己的啊，难道掰你的？”</p>
“这可说不准”许弘文板着脸嘀嘀咕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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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不准。”齐绪接着道：“陷入绝境的是一对夫妻俩，男人说妻子直接坠入谷底，女人也的确在谷底被发现，可尸体残缺不全，身上布满被啃噬的痕迹。”</p>
许弘文嗤鼻一哼，摆出看透一切的表情。</p>
齐绪将其表情尽收眼底，弯起嘴角：“还有一个疑点，男人的断臂被他握在另一只手里，救援人员抵达时，断臂还剩下大半的肉，理论上来说，完全不足以支撑他半个月的饭量。”</p>
许弘文咽下口中积食，侃侃而谈：“这样看，事实便是夫妻俩一同掉在岩石上，男人为了活着，就把妻子吃掉了，待救援人员即将抵达之际，这才把人推下谷底，掩盖他的罪行。”</p>
齐绪不表示认同，也不否认，只是道：“有人也这么推论。”</p>
他看着许弘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可我们谁都没有亲眼所见，对此事皆是新闻报道，加以揣测，继而认定自以为的真相。”</p>
许弘文听懂了齐绪话中的意有所指，故意想杠一下：“但是，谣言并非空穴来风，消息的产生都是有原因和根据的。”</p>
“但是。”齐绪重复用词，加重语气：“消息是从李睿渊的口中传出，我一个字都不会信。”</p>
许弘文：“加1。”</p>
他打了个嗝，道：“碧霄的掌权者吕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到了赵家村便知。在此之前，可不要当了别人手里的一把刀。”</p>
齐绪：“自然不会。”</p>
许弘文：“那古川”</p>
“没办法。”齐绪随手丢开空罐头：“李睿渊指定，我能怎么办。”</p>
“李睿渊有一点说的不错，咱们都是废物，只要他想，分分钟全部弄死，古川不想当刀子，也得当。”</p>
古川跟李睿渊一道，怕是有罪要受了，但不至于死。</p>
李睿渊对古川的包容度远超出齐绪所想，甚至有点不对劲。</p>
齐绪毛骨悚然，连忙驱散不切实际的念头。</p>
这时，一股股青烟闯入他的视线。</p>
只见许弘文宛如一列喷气式火车，鼻孔哼哧哼哧地冒着烟，满脸写着不服与不爽。</p>
齐绪扬了扬眉，默默抠开第四个罐头。</p>
“别！”许弘文急忙道：“我吃不下了！”</p>
“呃”齐绪看着已然打开的口子，愣住神。</p>
许弘文疑惑问：“你不吃吗？”</p>
齐绪皱起五官：“齁咸，我现在撒出来的尿都是明黄黄的，比程泽凯脑子里的废料都黄，不夸张。”</p>
这本是配主食吃的，如今干吃不说，连水都没，他实在难以下咽。</p>
许弘文叹了口气，张大嘴。</p>
齐绪捏起小鱼条往里投，不多时，许弘文表情逐渐痛苦扭曲。</p>
“没了没了”齐绪丢开空罐头。</p>
他左顾右盼，发现一条泥泞小路，随即卖力地拖动许弘文缓步走进暗巷。</p>
许弘文依旧沉浸在刚才的岩石生存谜题中，道：“你觉得真相是什么？”</p>
齐绪微微喘着粗气：“我觉得或许男人真的是靠自己的断臂存活。”</p>
“你知道有一种大型猛禽，叫秃鹫吧。”</p>
许弘文明白了，秃鹫主要以腐肉为食。</p>
半个月的时间，足以腐烂断臂，引来秃鹫进食，男人则以秃鹫为食。</p>
而那跌入谷底的女人，尸体之所以残缺不全，恐怕也是秃鹫造成。</p>
许弘文不知有没有解开谜题，但起码他明确了一件事。</p>
人的生命力的确顽强，濒死之际爆发出的力量也非同寻常。</p>
而人的潜力，更是没有定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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