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绪放下武器，给自己捞面，“可你射到高处，还要自己抓着绳子往上爬。”</p>
“暂且不提你攀登的速度有没有蜗牛人快。”他点了下古川的伤腿：“怎么爬？”</p>
“所以我还没搞完。” 古川吹散面条的热气，道：“我还要加个伸缩功能，可以瞬间把我带上去，目前先凑合着用。”</p>
齐绪笑了：“你连焊都没焊，胶水拼合的也敢用？”</p>
古川得意地翘起二郎腿，轻蔑道：“你不知道什么叫榫卯技术？”</p>
他侧身拿起箭，指着飞虎爪和箭身凹凸不平的连接处。</p>
“凸出部分叫榫，凹进部分叫卯，榫和卯咬合，起到连接作用，强力胶只是加一层保险。”</p>
古川宝贝似的收好弓弩：“这是老祖宗的智慧，用什么电焊。”</p>
“哟呵。” 齐绪皮笑肉不笑，破天荒地无法反驳，闷头吃饭。</p>
古川瞄见齐绪吃瘪的表情，心里爽得一批。</p>
不过他相信齐绪懂，只是一时间没想到罢了。</p>
他的脑子都用来考虑怎么清理城市了，腾不出位置想这些花里胡哨的。</p>
古川用胳膊肘捅了下齐绪：“许弘文可能明天到，或者后天。”</p>
“你制定了什么清扫计划？说来听听。”</p>
齐绪咽下面条：“避难所有三个逃生出口，其中有一条距离水厂十公里。”</p>
“下午，张靖霆和白毅就会带二十个水性好的去处理。”</p>
“这点儿人，行不行啊？”古川扒拉干净饭，蹙着眉擦拭嘴角。</p>
齐绪：“清理水厂危机不难，两三人就能做到。”</p>
“问题出在没人干过水下清污作业，无法熟练疏通堵塞的管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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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江澜河的水域范围，管道最少在水下十米，甚至十五米。”</p>
“即便水厂有潜水装备、清理工具，可人要在高水压下干活，不是容易的事，少说也得磨一周。”</p>
古川不自觉地握住伤腿，情绪低落。</p>
如果没受伤，这个活儿他完全可以做，以前连水下 40 米都深潜过，15米轻轻松松。</p>
可如今，他只能打杂，当个厨子，像个废物。</p>
咕噜噜噜……</p>
古川听到轱辘滑动的声音，看了过去，赫然瞪大眼。</p>
远处的大型推车上堆满了赤裸尸体，也不知道在暖屋里放了多久，冰霜融化，此刻全软趴趴地黏在一块儿，拉着丝，很是恶心。</p>
张靖霆等人穿着防护服，一人抱着一箱炸弹，推着车朝逃生出口走去。</p>
古川隐约嗅到水果罐头的浓烈糖精味儿，明白抹了糖水。</p>
他余光瞄到齐绪要走，连忙拽住：“就这？没了？城市呢？怎么整？”</p>
齐绪：“许弘文会看着办，用不着我操心。”</p>
古川无力地坠下手臂，不再言语。</p>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更像废物了。</p>
“你知道我不擅长打架吧。”</p>
闻声，古川抬起头望着齐绪：“嗯……”</p>
“所以碧霄城之旅，我的生命安全就交给你了。”</p>
齐绪静静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p>
古川心里的郁结逐渐消散，如拨开云雾见天明。</p>
他懒洋洋地把屁股移到轮椅，学起齐绪的口头禅，模棱两可，“谁知道呢。”</p>
齐绪转身就走。</p>
“诶诶诶！可以！完全可以！” 古川急忙转动轱辘跟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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