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语道破身份之后，白衣女子静默了半晌，叹了口气。</p>
“没劲，还以为你会喜欢这样的”</p>
她并没有急着变回原身。</p>
事实上就算变回原身差别也不大。</p>
季牧跟此人打过这么多次交道，至今也不敢确定到底哪一张面孔才是他的真面目。</p>
或许就如他的名字一样——</p>
无面，没有任何面孔是他（她）自己，才是对此人最为贴切的形容。</p>
面对脖颈上传来的彻骨寒意，无面不曾显得慌乱，最后竟是就地坐了下来。</p>
白裙无法尽数遮掩，露出了她那一双光滑白皙的修长玉腿。</p>
她拍了拍身前的地板，示意季牧也在她面前坐下。</p>
“哎呀，不要每次一见面就拔剑嘛！”</p>
“你现在都是先生了，怎么身上的杀气还是这么重”</p>
“要是想杀我，你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就该动手了，不是么？”</p>
“以你现在的实力，想杀我不是随时都可以动手，不差这一会。”</p>
季牧冷冷的注视了她半晌，最终缓缓放下长剑。</p>
但他却没有如她一般就地坐在地上，而是就站在原地，微微从无面盘膝的时候不经意乍现的春色上移开目光，神情依旧冷漠。</p>
“说，什么事？”</p>
无面意味深长的看了季牧一眼。</p>
“你怎么不敢看我？”</p>
“难道是喜欢我这个样貌吗？”</p>
“我还可以给你变个更好看的，还可以不穿”</p>
季牧重重的叹了口气。</p>
清晰无比的从他身上感知到杀意的无面不敢再挑逗，轻咳一声，艳丽的丽容露出了一抹严肃认真。</p>
只见她丹唇轻启，向着季牧问道：</p>
“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么？”</p>
“不保证。”</p>
“你要对我师父动手了是么？”</p>
“是他要对我动手。”</p>
“都一样。什么时候？”</p>
季牧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扫了无面一眼。</p>
“还有其他事么？”</p>
无面深吸口气，神情无比严肃。</p>
“带我一个。”</p>
“不需要。”</p>
“我融合了道骨，现在是半圣！”</p>
“不需要。”</p>
季牧淡淡的扫了她一眼。</p>
怪不得变化之术更加出神入化了，敢情是突破了</p>
见季牧仍旧拒绝，无面神情透出一抹急切。</p>
“你忘了我们签订的九幽契约？”</p>
“违约的后果，九幽圣君可不会放”</p>
“那你让它来找我好了。”没等无面说完，季牧便淡漠的打断道。</p>
此言一出，无面顿时为之气结。</p>
他现在算是明白，前代书圣、路由、再到现在的季牧</p>
这些从学宫里走出来的，压根就没有一个守规矩的！</p>
一脉相承！</p>
曾经逼着季牧签下的最具备约束力的契约，现在看来也根本对他起不到什么威胁。</p>
遵守与否，全看他的心情。</p>
无面不由得有些郁闷。</p>
而对季牧来说，屠圣之战不想让无面加入自然也是有他的考量。</p>
虽说半圣级别的战力很是稀有，但无面此人善变无常，季牧至今无法完全猜透他的目的。</p>
圣阶之战非同小可，季牧必须剔除一切不确定的因素，自然不可能让无面参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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