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彻底的走了</p>
“噗通”一声。</p>
季牧再度跪在了地上。</p>
他浑身颤抖着，将头深深低伏在了海沙之中，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p>
“学宫…季牧…”</p>
“恭…送…先生！”</p>
镇海关上。</p>
无论门派、家族，亦或是朝廷将士。</p>
所有修士皆是眼含泪光、齐齐躬身。</p>
“恭送先生！”</p>
他们汇聚在一起的声响如浩荡川流，传遍数百里海域，经久不息。</p>
但季牧此刻却什么都听不见了。</p>
他双手高高举起，保持着端剑的姿势。</p>
但是却将头深深埋在了海沙之中，发出了一声声像是野兽般的嘶吼。</p>
玉依香此刻就站在他旁边，眼眶通红，心疼万分。</p>
已经伸出去的手却又在一瞬间缩回，不知该如何劝慰。</p>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季牧。</p>
蝶儿与剑灵显化身形。</p>
但她们却顾不得安慰季牧，而是同时捂住心口，蜷缩在地。</p>
作为与季牧拥有契约、同心相连的存在。</p>
她们同时感受到了一股撕心裂肺般的剧痛。</p>
像是被人挖开心口、一寸寸分成碎块。</p>
最后再被人碾成烂泥。</p>
她们都是如此。</p>
根本不敢想象身为主人的季牧此刻内心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和痛楚。</p>
当镇海关众修士的送别之声渐渐止息。</p>
整个天地间。</p>
就只剩下了季牧一人的嘶吼，持续不休，直至沙哑力竭。</p>
不远处。</p>
应莲殇、周辊、李寒衣、义灵。</p>
四位帝星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各自紧握双拳，久久不曾松开。</p>
唐尘站在关墙上缓缓闭目，眼角滴落泪痕。</p>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看向天空。</p>
“天人”</p>
最后，当天色都彻底变幻，夜幕降临。</p>
季牧的声音才终于微弱下来，哭声亦渐渐消弭。</p>
他缓缓起身。</p>
身形踉跄着、紧握着君子剑站了起身。</p>
就在他身旁的玉依香赫然发现，他的满脸都是鲜血</p>
他的泪早已哭干。</p>
流淌的，一直是他眸中的血</p>
季牧缓缓抬头，目光看向天空，双眸赤红，愤然怒吼：</p>
“玉皇！”</p>
“我季牧，今日于此立誓！”</p>
“不用多久，我必踏破天门，亲自斩下你的头颅，断灭你的大道！”</p>
“我与天人，至死不休！”</p>
（第四卷 瀚海争锋 完）</p>
（下卷 盛世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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