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昌听完，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问道：“恩相这是不杀我父子了？”</p>
袁玉璋点点头，道：“本相准备放你父子一马，但从今往后，李国昌就是死人了，回去专心养老去吧，替身我会给你找好。”</p>
阿玉这时拿来两套红巾军装束，袁玉璋道：“你们父子将衣服换上，就留在营内养马，待克用伤好了些就放你们回去。”</p>
李国昌不放心地问道：“恩相可有条件？若是国昌办不到，岂不是辜负了恩相。”</p>
袁玉璋道：“条件？这个还真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去吧，陪陪你儿子，听着这鬼叫声太吓人了。”</p>
李国昌拜谢离去。</p>
到了手术间，只见那苏兰拿着手术刀就在割那眼睛上的肉，李国昌是久经战阵之人，挖肉断筋之事也是熟悉，只是询问一句：“姑娘，我们军中治伤，都是大量饮酒，方才下手，我儿为何这般？”</p>
苏兰道：“我这里有麻醉药，可比那酒效果好多了。他怕针，非要让直接动手，还说什么大丈夫何惧之有？”</p>
李国昌心疼不已，抓起旁边的毛巾塞到了李克用的嘴里，真怕他把舌头给咬掉了。</p>
苏兰做完手术，给他缝合后包扎起来。挂上了吊瓶。吩咐李国昌好好看着，药水完了去叫值班的护士。</p>
李国昌也是做过节度使的人，看到这么多新玩意儿自己都不认识，又是俘虏之身，只有唯唯诺诺，闲不住的时候还主动帮忙打扫卫生，倒还挺像个打杂的。</p>
次日，四个节度使来到行营，听说昨夜出了大事，特来看望左相。袁玉璋只好出来相见，说到此事，只是扬言：“昨夜李克用带兵偷袭，想要劫走李国昌，被我红巾军打退。李国昌是朝廷逆贼，自然不能再给他机会，本相不等朝廷命令了，已经将他杀了。”</p>
王景崇大惊：“杀了？如此一来，沙陀人必视我们如死敌，不死不休的骚扰谁受得了？左相，你也在冲动了，怎么不同我们商议一下？”</p>
袁玉璋瞪了他一眼道：“本相发现这仗一打完，各位的脾气都见长啊？怎么？想着我要走了，开始不把我当回事了？”</p>
王景崇赶紧道歉，道：“左相息怒，只是事关重大，牵扯到我北方各道的安危，不是不相信左相，要是能看下他的尸体，我等也好想想对策。”</p>
袁玉璋怒道：“本相现在还是行营都统，处置李国昌完全在职责范围，你们说话都给老子小心点！”说完缓了口气，道：“既然各位放心不下，那就随我来，好好看看他的尸体，这几日天气干燥，最是疫病高发的时间，你们不来，我就准备把他烧了的！”</p>
几个人跟随着袁玉璋一起来到营地外面。靠着山的地方，奴隶们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昨晚袭击行营被杀死的沙陀族人都整齐地摆在旁边。</p>
看到袁玉璋到来后，他一声令下，这些尸体便被扔进坑里，然后在上面覆盖上树枝并点燃火开始焚烧。</p>
接着，奴隶们又将一具尸体抬到袁玉璋面前。只见那个人身上穿着李国昌的官服，但他的脑袋却被子弹打得粉碎，脸部完全无法辨认。强忍着恶心感，袁玉璋让人赶紧把这具尸体也拉去烧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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