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芸声音中甚至带了丝委屈：</p>
“长安人总说燕地多蛮夷，他们也来看看，燕地十六州，谁比得上戾王更蛮夷！”</p>
李恒静静地听他骂，直到听他问道：“长安人都这样不讲礼数吗？”</p>
李恒才忙道：“自然不是！只有这戾王，许是遭遇大波折，性情大变。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p>
郑芸冷哼一声：“我一定要告御状！李大人到时要为郑家做证，将戾王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告知圣上。”</p>
李恒连连点头：“此事确实是戾王太过妄为，郑家主只管写状子，本官愿意为你上奏。”</p>
两人正同仇敌忾地骂着戾王，说着告御状之事，突然有小吏来报：</p>
“大人有急信。”</p>
李恒接过一看，先是一惊，随即欢喜地对郑芸道：</p>
“天助我也！郑家主不用写状纸，圣上的钦差来了！”</p>
他直接将手中急信展给郑芸看，短短两句，圣上派钦差来燕州，李州牧准备接待。</p>
两人就钦差来的目地猜测了一番，想到之前霍子安带人刺杀戾王，结果同行人全部被戾王反杀，甚至用尸体讹了李恒。</p>
而霍子安至今还在戾王手中，不知是死是活。</p>
李恒猜测这钦差定是誉王，派人来打探戾王的真实情况。</p>
派出的刺客久未回应，而戾王自来燕地后做的事一桩桩传回长安。</p>
誉王肯定担心戾王在燕地坐大，赶紧派人来查探，若戾王势大，一定要想法子削剪其羽翼。</p>
甚至，暗中除掉他！</p>
李恒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忙跟郑芸商议，先按兵不动，但要将戾王讹了郑家十万两银子，且扣押郑家千人为奴之事传播出去。</p>
最起码要让誉王的人知道，郑家跟戾王结仇极深。如此一来钦差到时，只要郑家表示愿意配合钦差行事。</p>
即能除掉戾王这个对头，又能结交上誉王，一举两得啊！</p>
郑芸被说服了，他也觉得一个历经宫变被皇上发配边关的皇子，偏偏他还不老实，在边关为非作歹，自然触犯皇上禁忌。</p>
此次钦差前来即便不要他的命，也会让他脱一层皮！</p>
那时郑家借钦差之后，再狠狠教训他，让他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燕地是谁做主！</p>
因为钦差之行要保密，郑芸回到郑家后被家族众人责骂，赔了银子还要不回人，郑家这次损失惨重。</p>
郑芸这个代家主默默忍受着这一切，暗中咬牙道：</p>
“且等着！钦差一来你们就知道我是如何重振郑家威望的！”</p>
……</p>
“顾公子，钦差到底要去燕州做什么？还没打探清楚吗？”凌爷爷焦急地问。</p>
本来他以为进了燕地，去燕州就是极方便的事，快马加鞭不足十日就能到。</p>
没想到自入燕地，一样寸步难行，各州关卡排查极严，燕地人十分排外。</p>
听到你是外地口音，管你是道士还是和尚，一样不放行。</p>
他们每过一州城，都是靠顾长萧的暗卫从中调度，或买通看守趁夜过关，或假扮成商贾出重金贿赂。</p>
凌爷爷暗自估算，走到燕州最起码要花上数百两银子。他又不熟悉燕地，想走山道都不知道怎么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