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心里明白的，她舍弃了欣喜。</p>
她不由得想如果自己没有舍弃掉这一直所追求的快乐情绪的话，会不会满心喜悦地投入韩月阴的怀抱痛哭流涕呢？</p>
而现在的她只剩下了尖酸刻薄与嫉妒忿恨，和韩月阴的一切关系都好像回归到了原点，唯有想要看他痛苦的心情没有改变。</p>
“……你怎么……不笑？”</p>
韩月阴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杂音。</p>
“我？我当然是在笑的啊，只是你瞎了看不见而已。”</p>
桃夭讥讽道，却是没有得到什么回应。</p>
桃夭并没有在笑。</p>
手指搅动着变成活物的发丝，桃夭看向了散落在周围的血块以及一双腿，脸庞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p>
“喂……”</p>
“什么？”</p>
“太安静了……哼首歌吧……就那首你要在我死后哼的歌……”</p>
“……那我就勉为其难吧，你最好能听得见。”</p>
于是乎，桃夭坐在韩月阴身边悠悠哼唱起一段旋律，她美妙的音色里，不经意间透露出些许茫然。</p>
还是……一点都感受不到快乐。</p>
曾经沉溺于欢愉的桃夭不复存在了，她的心已经死了，死透了。</p>
桃夭并不担心韩月阴死活，因为堀语若扉的祈福之力，还有那黄金古叶护他周全。</p>
“暴揍了鸿笼，还救下了几乎所有人。”</p>
“就连胡胜平也被你拯救，你这一回还真是干了不少大事呢。”</p>
“好精彩的人生啊，你想好回去之后怎么和你的小女友吹嘘了吗？”</p>
“……”</p>
“韩月阴？”</p>
桃夭伸出变为触手的头发，将韩月阴从缝隙中拖了出来，过程中他的身体蹭掉了不少东西。</p>
就是这么一个干瘪的人彘，出现在桃夭面前。</p>
桃夭看着头发上沾染的血迹不禁皱了皱眉头，她盯着毫无动静的韩月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p>
人在死之前最后丢失的感觉，是听觉。</p>
“别装死啊！”</p>
桃夭踢了韩月阴的残躯一脚，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看着眼前韩月阴的惨状，桃夭僵硬地移开目光，起身走向周围。</p>
一截不完整的右手躺着焦黑的大地上，紧握成拳死死攥住……甚至只有三个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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