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抉择的江上弦恶狠狠的揪了一大把年糕塞到碗里,又盛了点蔗糖,赶着在右脚踏出小灶房前,揪了一小坨沾了一下糖塞进嘴里。</p>
这糯叽叽的口感,满足!</p>
包厢里,崔辩叙抿着唇,下巴微微抬起,左手捏拳放在桌上,右手捏拳放在膝上,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紧张。</p>
这次受伤委实太过丢脸!</p>
江上弦推门而入的瞬间,他原就绷着的身体直接僵直,如同被石化的阿柏怪。</p>
“少卿。”江上弦行了一礼。</p>
“恩,坐。”崔辩叙紧张的声线都尖了一点。</p>
他的脸色依旧有些白,瞧着像是久病不愈的模样,脸颊略略有些凹陷,好在美人在骨不在皮,崔辩叙正是如此,便是清减了些,也依旧是病西施。</p>
身上的香味极重,想来是里里外外熏了不知多少遍,隔着十丈都能闻到那味儿,不知道还以为有人将香料铺子扛在肩上了。</p>
可惜江上弦现在跟啸天犬站起来似的,依旧从这汹涌的香潮中嗅到了一丝淡淡的尸臭味。</p>
“少卿可是大好了?”江上弦坐在他对面,眼睛在他身上打量,最后一日大理寺兼职的时候,她去找过他,却没见着人。</p>
剑鸣那左顾右盼说自家郎君有要事在身不便见客的模样,令她记忆犹新——绝对是崔辩叙这厮觉得丢脸躲着不肯见她。</p>
她是一只非常贴心的癞蛤蟆,拍拍屁股就走了——要给靓仔一些调整心态的时间。</p>
就是没想到,这心态调整的还挺快。</p>
崔辩叙尴尬了一下,努力调整了脸色后才开口,嗓音比先前略显沙哑:“劳你忧心了,先前事忙,不便见你。”</p>
其实是前两日他浑身没有力气,躺在床上连下地如厕都需要剑鸣搀扶,那般狼狈不想让她见着。</p>
再加上,被猫儿挠了一下差点死了这事儿,他这两天怎么想都觉得实在丢脸,硬是做好了心理建设才肯出来。</p>
江上弦摇摇头,在知道他没死之后,她就半点不忧心了,当然,原本她也该吃吃该喝喝,没有什么能阻止她吃东西。</p>
好几天没见她有点兴奋,决定要热一热场子,绞尽脑汁的想说一些场面话,嘴巴就有点不受控的学起了江母:“瘦了这么多,男人可不能太瘦,太瘦这手”</p>
感就不好了</p>
关键时刻江上弦脑子回归紧急刹车,有些脸红的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哎呀呀,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该死!</p>
崔辩叙白兮兮的脸瞬间通红,澄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粉嫩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放在膝盖上的右手猛的攥紧——这话他没法接。</p>
难得有他想接都接不上的,江小娘子果然与众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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