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泊年的儿子鲁延年不错,记着老四的好,李精迈死时,带着十几个人来帮忙,他和父亲走的是截然不同两条道,尽管当时正赶上渡江战役前系,部队调动频繁,还是抽出时间来帮忙,父子恩怨缔接。</p>
李精树身体虽不好,走在回来的路上,戴着顶草帽,骑着是驴,驴磨磨蹭蹭,溜边老是不走正道,有个抓泥鳅的,晒得象炭头,十七八岁,精瘦精瘦的,扯着个破锣嗓子,唱着鸟歌:“哥哥你好无才,卖了良心才回来……”“嗯?”李精树抹了一下下巴胡子,到了抓泥鳅那儿,从驴上滑下来,把驴拴在桥栏,快跑几步,对准抓泥鳅厥起的屁股就是一下,把人家踹在泥水里。</p>
“你是谁?凭什么?”跌坐在水里的小孩,扑腾几下,爬到岸边,衣服羞羞答答滴水,抚了一下脸,看清来人,这个人面相不像是坏人。</p>
“老子看你不爽!你唱啥嘞?唱得我心里拧巴!”</p>
“我唱我的,又不是唱给你听!”事是这么个事,躺枪撞点上了。</p>
“我警告你:别给自己找不自在!”李精树用手点点小孩的脑门,走回去牵驴,抬一下头,日头大半晌了,就爬上驴,走了。</p>
走没几步,又听见那让他生气的调调,僵直一下,看见小孩已经爬上高坡,要追恐怕费劲。用手点点,咬咬下巴,人这时候无可奈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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