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陆鹿露就提着五个甜甜圈去看望猪弟。</p>
顾菲菲很早就穿着羽绒服守在大门前。</p>
见陆鹿露过来，她板着脸点了点头，示意陆鹿露进去。</p>
猪猪们的猪圈早已被打扫干净，等待下一批变异猪猪的入住。</p>
陆鹿露在大货车的栅栏那里看到了猪弟。</p>
猪弟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跟其他变异猪猪们一样被套上防逃跑项圈的它挤到了最接近栅栏门的地方。</p>
它依旧是把猪脑袋卡在货车栅栏中间，小小的眼睛满是惊恐和不安。</p>
直到看到陆鹿露走近。</p>
“哼嗷！”</p>
猪弟眼睛一亮，用断裂的长牙撞开身旁的猪猪，疯狂用猪腿去扒拉栅栏门。</p>
守门老头背着手，他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猪，早就对这样的场景免疫了。</p>
陆鹿露看到和其他猪猪挤在一起的猪弟，心里不忍，但看到旁边研究院派过来接猪的人，又把眼睛移开。</p>
“哼！嗷！”</p>
猪弟试图把栅栏撞开，一时间货车的栅栏门都开始摇晃起来。</p>
“猪弟，我来送你了。”</p>
陆鹿露有些沉默。</p>
她把手里的甜甜圈从包装盒里拿出来，送到猪弟嘴边。</p>
猪弟突然闻到期盼已久的香味，惶惶不安的猪身板也渐渐冷静下来。</p>
它哼唧一声，张开了嘴巴，等着陆鹿露往常投喂。</p>
陆鹿露配合地把甜甜圈撕开，小点小点塞进栅栏门喂它。</p>
吃第一个甜甜圈的时候，猪弟很高兴，短短的尾巴扭了又扭，还十分霸道地把凑过来试图偷吃一口的猪撞开。</p>
吃第二个甜甜圈的时候，猪弟的状态完全松懈下来，它由站着，变成了趴着，猪脑袋就这么搭在栅栏上，嘴巴张开，等待投喂。</p>
吃第三个甜甜圈的时候，猪弟眼睛愉悦地眯起，甚至有史以来第一次用猪蹄轻轻扒了扒陆鹿露伸进来的手腕。</p>
吃第四个甜甜圈的时候，猪弟原本悠闲自在的小表情在看到陆鹿露眼底深处的悲伤时，愣住了。</p>
“哼？嗷？”</p>
猪弟叼着嘴里的小甜块，站了起来。</p>
欢快的小尾巴也不扭了，粉色干净的身体有些紧绷。</p>
陆鹿露见猪弟忽然很认真地看向自己，不舍的心情到达了顶峰。</p>
她看了看时间，见猪弟不愿意吃甜甜圈了，好似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似的，想了想，陆鹿露放轻声音。</p>
“我给你买了五个呢，这里还有一个半，猪弟怎么不吃了？”</p>
听到陆鹿露的声音，猪弟耳朵抖了抖，像是野猪一般长长的獠牙干干净净，看得出来，这批要被送去研究院为科学献身的猪猪们都被提前好好洗过澡。</p>
“嗷？”</p>
猪弟侧耳听着陆鹿露的声音，这一次不专注吃东西的它，终于在陆鹿露的声音里听到了非常浓烈的不舍和悲伤。</p>
为什么？</p>
今天早上它们被集体赶出猪圈，带上这个电击定位项圈时，它就有些不安。</p>
它这一辈子都是在猪圈里长大，这是它第三次出猪圈。</p>
它想，它好似比其他同伴要幸运，也或许比其他同伴不幸。</p>
前两次出猪圈，是它被送去兽医所的路上，那时的它被陆鹿露祸害，第一次成了公公，第二次被惊吓到晕厥。</p>
都没能好好看看猪圈外的世界。</p>
今天早上被拖出猪圈看到外面的世界时，它同样来不及好好欣赏，就被戴上了这个讨厌的项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