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陆地神仙,两人即使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也不会饿死。</p>
“唉,这该死的口腹之欲啊!”</p>
转过一个山弯弯,前路豁然开阔。</p>
是个不大不小的村子。</p>
晚秋的风已然带着些微寒意,裹挟着若有若无的唢呐声,吹过一人一蛇耳畔。</p>
朱九阴耸动着鼻子,眼神忽然明亮。</p>
亮的吓人,好似饿绿眼的狼。</p>
“老齐,你闻到了吗?这是席的味道!”</p>
“香!太香了!!”</p>
——</p>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地。</p>
崇山峻岭再也看不真切,只余下一个充满压迫感的巍峨轮廓。</p>
山风开始变得阴冷,朱九阴还好,齐庆疾的两只耳朵都被冻僵冻麻了。</p>
吸了一下清鼻涕,一人一蛇将马栓于村口老柳树下后,迈步进入村庄。</p>
村庄三面环山,且山相当巍峨,仿佛进入一口黑瓮,很压抑。</p>
屋舍俨然,阡陌交错,多数人家都是黑漆漆的。</p>
有些人家门窗紧闭,有些则虚掩着,被风一吹,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声。</p>
朱九阴还于一户人家窗口,看到一只狸花猫。</p>
那大猫许是见着陌生人,受惊后钻入屋内。</p>
窗内黑洞洞,什么都看不见。</p>
狸猫犹如被黑暗吞噬了一样。</p>
“是白事。”</p>
耳畔响起齐庆疾轻语声。</p>
朱九阴抬头望去,见到那座位于半山腰处的院子。</p>
院子内灯火昏黄,院门左右挂着两盏白纸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摆摆,宛若两颗惨白的眼珠子。</p>
院内人声鼎沸,院外空地上村民也颇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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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蛇,都听到从院内传出的唢呐鼓钹声,还有咿咿呀呀的戏腔声。</p>
土灶上烧着水,蒸汽缭绕,像薄雾一样。</p>
恍惚间,于雾气中穿来梭往的人影,犹如百鬼。</p>
朱九阴与齐庆疾登上半山腰。</p>
院外,人很多,几张桌子都坐满了,看样子应该是最后一场席。</p>
一人一蛇选了一桌人最少得,挤了进去。</p>
共计十人,另外八人都是村民,穿着粗布麻衣,脸庞和手掌都很粗糙。</p>
一位自来熟汉子,觉得一人一蛇穿着气度都不俗,主动询问朱九阴:“这位小哥面生得紧,你是王家哪门亲戚?”</p>
朱九阴张嘴啊啊了两声,再伸出手指,指了指嘴巴。</p>
汉子恍然:“原来是哑巴。”</p>
旋即又将目光投向齐庆疾。</p>
不等汉子问询,齐庆疾便学着朱九阴,伸手指了指耳朵。</p>
汉子:“原来是聋子。”</p>
开席还得一段时间,村民们开始家长里短。</p>
不过满桌人明显只有那个汉子外出闯荡过,说的话一人一蛇勉强能听懂。</p>
其余村民,一番叽里呱啦的土话,落在朱九阴与齐庆疾耳里,便是看不懂的天书。</p>
很快,开席了。</p>
算不得丰盛,却也有鱼有肉。</p>
大半月未开荤的一人一蛇,将每盘菜都扫光了。</p>
最后还上了一盘白面馒头,朱九阴与齐庆疾秉着爱惜粮食的原则,掰来馒头,将每个瓷盘、每口大白碗中的油汁都擦干净了。</p>
等两人吃饱喝足,个个肚儿滚圆,时间已是一更天末。</p>
“嗝~”</p>
朱九阴喝了一口热茶,美美打了一个饱嗝。</p>
叫上齐庆疾,“走吧,该上礼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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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凌晨之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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