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充斥猩红血丝的青年，几乎咬牙切齿道：“卖力到以至于我头晕目眩，满脸热汗，额头青筋暴起。”</p>
“那群公子哥确实笑了。”</p>
“可他们的笑声是那样刺耳！”</p>
“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小丑！”</p>
“后来啊，在没人识得我朱晴午，人人都叫我猪喇叭。”</p>
“再后来，大人来了。”</p>
晴午神色间的戾气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发自肺腑的笑意。</p>
“大人刚来时，我就觉得好年轻。”</p>
“我不禁想，这样的人，还没我大，能当好官吗？”</p>
“我就和同僚打赌，赌大人是一天，十天，还是三十天，才会沦为四大家族的提线木偶。”</p>
“面对四大家族第一个下马威，大人直接削去西门士族那位抱碗青衣小厮的项上人头，还挖出心、肝、脾、肺四脏。”</p>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湘绣县是我韩香骨的湘绣县’。”</p>
“我就觉得大人好霸气。”</p>
“面对西门士族找来的那一十九位演员的步步紧逼，大人以令人瞠目结舌的手段，轻松化解。”</p>
“那时，我生出钦佩之意。”</p>
“所以，当大人指鹿为马时，我毫不犹豫第一个站队大人。”</p>
“现在的我，是大人心腹，是统领湘绣县百余捕快的总捕头。”</p>
青年咕嘟咕嘟喝光坛酒，随即将酒坛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p>
“我最喜欢大人一口一个晴午，叫着我的名字。”</p>
“大人不仅给了我钱，更给了我尊严。”</p>
青年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俯视胡冲。</p>
“猪喇叭不愿侍奉帝皇前，朱晴午甘为韩大人赴汤蹈火。”</p>
“胡师爷，我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的一个人！”</p>
言罢，青年大踏步走向江畔垂钓的青年县令。</p>
——</p>
半刻钟后。</p>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胡师爷虽说没答应，却也没拒绝。”</p>
韩香骨扭头看向晴午。</p>
好一会后。</p>
晴午被盯的有些发毛，“大人，我脸上是有花吗？”</p>
“没有。”</p>
韩香骨微微一笑，“虽失武松，却得晴午，吾心甚慰。”</p>
晴午好奇道：“大人，武松是谁？”</p>
“如你一样的……忠义之士。”</p>
韩香骨自袖中摸出两本蓝皮书，抛给晴午。</p>
青年定睛一瞧，是为《龙象拳谱》《无毗剑诀》。</p>
“大人！”</p>
晴午热泪盈眶，“卑职这一生，都在渴望着踏入武道一途！”</p>
韩香骨：“外炼武夫锻体需浸泡药汤，没钱就去找胡冲。”</p>
晴午回头望去。</p>
却见山脚树荫下，笑意盈盈的胡冲举起酒盅，吆喝道：“别打扰大人垂钓，且来陪我同饮酒。”</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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