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毒蛇。</p>
这要不小心被咬一口，穷山恶水的，岂不得下去跟爷爷爹娘团聚。</p>
“蛇是大补，尤其毒蛇，来，就当吃早膳了。”</p>
雪娘将竹叶青蛇递向少年。</p>
韩香骨脑袋摇的犹如拨浪鼓，“雪姨，我不饿。”</p>
“行吧，等午膳雪姨给你抓条眼镜王蛇。”</p>
当着韩香骨面，雪娘伸出左手握住竹叶青蛇。</p>
大拇指尖锐指甲如刺入嫩豆腐般，轻松便将蛇头裁断。</p>
随即揪住一角，撕拉一声，将蛇皮扒下。</p>
小口小口，细嚼慢咽。</p>
小旋风更狠，直接大口将银环蛇头生生咬下。</p>
咔嚓咔嚓声中，满嘴刺眼鲜血。</p>
韩香骨喉结蠕动，狠狠咽下一口口水。</p>
破空声中。</p>
赤红蛟鳞疾飞而来，最后悬停于韩香骨身前。</p>
神魂状态下的朱九阴自鳞片内飘出。</p>
小旋风赶忙举起爪子，“主人，吃蛇吗？”</p>
“不吃，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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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九阴看向韩香骨，询问道：“想清楚去哪了吗？”</p>
少年点点头，“师父，我手上有齐师亲笔介绍信，但我并不想现在就去找那位胡州州牧。”</p>
“我想先做众生。”</p>
朱九阴蹙眉：“做众生？你要当百姓？”</p>
韩香骨：“对。”</p>
“先去胡州，寻一村落，如百姓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p>
“体验体验啥叫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p>
“体验老百姓的酸甜苦辣。”</p>
朱九阴没有异议，再次看向雪娘，“我神魂太虚弱了，估计得睡个两三月。”</p>
“南下胡州这段路，守护好太平。”</p>
雪娘轻点臻首，“好。”</p>
小旋风：“主人，放心吧，若真有雪娘也解决不了的敌人，旋旋定会第一时间带主人风紧扯呼。”</p>
朱九阴：“多谢。”</p>
昏昏欲睡的朱九阴不再多言，一头扎进蛟鳞。</p>
韩香骨伸手握住鳞片，塞入袖中。</p>
少年、白蛇，还有老鼠，迎着明媚春光，踏上南下路。</p>
——</p>
伏灵十七年，正月二十五。</p>
魏国凉州边境线。</p>
清晨。</p>
巨大嘎吱声中。</p>
龙城北城门缓缓开启。</p>
旅人、商队等近千人马，熙熙攘攘出了城门，往野望平原对面的素国风城走去。</p>
人流尾巴处。</p>
一身红衣如血，两边腰间各悬一柄狭刀的苍雪牵着马。</p>
一边前行，一边看着身旁老柳头。</p>
粗布麻衫的老柳头脚步虚浮，面色苍白，一面走，一边伸手揉搓着老腰。</p>
至于猪皇，如一头死猪趴在马背上，哼哼唧唧。</p>
“柳爷爷，你昨儿带猪皇叔叔去哪了？”</p>
苍雪好奇询问道。</p>
老柳头纠正道：“不是老头子我带他，是这头肥猪带我。”</p>
苍雪：“你们偷猪去了？”</p>
老柳头摇摇头，“偷人去了。”</p>
“你个小姑娘家家，我们男子汉的私密事，你少打听。”</p>
行走间的苍雪，忽然回头望去。</p>
却见龙城北城墙上，伫立着一位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p>
少年身着纤尘不染的白色绸衣，也在俯望着苍雪。</p>
苍雪还记得，少年是叫赵惊鸿，乃镇北王赵恒嫡长子。</p>
少女记忆中，伏灵十四年的男孩极为活泼好动。</p>
而今伏灵十七年，城头少年面无表情，神色平静。</p>
望着苍雪，只是微微颔首，便算打招呼。</p>
阳光过于刺眼。</p>
恍惚间，</p>
苍雪似是望见了赵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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