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人形的鼠精共计二十九，除四代目鼠王外，全被少年杀绝。</p>
巢穴内还剩余合计八十三只未化作人形的白毛鼠。</p>
走到一只骨龄稚嫩的白毛幼鼠身前，韩香骨静静盯着看了一会，转身离去。</p>
走到一只骨龄约为人类花甲之年的白毛苍鼠身前，韩香骨漠然举起长剑。</p>
——</p>
直杀到月上中天，蓝衫溅满鲜血的韩香骨才回到石床旁，俯身将鼠王晃醒。</p>
“南烛前辈，醒醒，晚辈跟你说个事。”</p>
四代目鼠王睁开惺忪睡眼，“咋了贤弟？有啥事不能明儿再说~”</p>
韩香骨让过身子，冲石床下指了指，“南烛前辈，请看。”</p>
看着鼠族一干孩儿惨死一片，鼠王噌的一声坐起身来。</p>
尸体、猩红、血腥味……</p>
鼠王一时间僵在石床上，痴痴呆呆。</p>
“南烛前辈，您的这些族人，全是晚辈杀的。”</p>
“怕吵醒您，所以下手很轻，导致它们走的很痛苦。”</p>
“不过南烛前辈您也别太伤心，我只杀了化作人形的，因为它们太苍老了，而且比之未化形的吃太多。”</p>
“未化形的，年迈的，我也都给杀了。”</p>
“留下共计二十七只年幼的。”</p>
“南烛前辈，以后可千万别再吃人啦。”</p>
“晚辈之所以不杀您，不是担心害得苍雪姐姐伤心，只因齐师在上，不得不给面子。”</p>
“山里那么多山鸡野兔，再者，老鼠应该吃五谷杂粮啊。”</p>
看着一众族人死后仍旧凝于脸庞上、眼神间的痛苦、绝望、恐惧。</p>
鼠王一把握住身旁宝刀，杀气森然道：“人类，本王要将你……”</p>
啪嗒一声。</p>
清如秋水的纤长剑身搭于鼠王肩膀。</p>
薄如蝉翼的剑刃轻抵脖颈。</p>
少年细长眼眸似蕴着两抹冰盖下的水，“南烛前辈，你不是晚辈敌手。”</p>
“听话，莫要再吃人。”</p>
“齐师可以救你一次，却难救你二次。”</p>
鼠王颓然松开紧握宝刀的手掌。</p>
“人吃鼠天经地义，鼠吃人就该死？这他娘什么道理！”</p>
鼠王双手捂脸，不敢大哭，怕吵醒余下幼鼠。</p>
轻轻的呜呜哭泣声中。</p>
鼠族四代目泪如雨下。</p>
少年归剑入鞘。</p>
“倘若人吃鼠天经地义，那么鼠吃人也应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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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晚辈为人族，抱歉，南烛前辈。”</p>
少年转身走下高台，离开鼠巢。</p>
——</p>
伏灵十五年，二月二十的月很亮。</p>
蓝衫少年坐在潺潺溪流畔，从袖中摸出《止杀》与炭笔。</p>
“人的命是命，鼠的命也是命。”</p>
将《止杀》翻到。</p>
还有二章。</p>
不过估计到十一点半左右了，等不到的道友先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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