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p>
沧溟远阔。</p>
朱九阴与猪皇进入怜城。</p>
入眼人头攒动，绝大多数都是悬刀佩剑的江湖武夫。</p>
朱九阴与猪皇沿着中轴主道，直往城中心的广场处走去。</p>
约莫一刻钟后。</p>
行进中的朱九阴忽地止步，拐进一家食肆内。</p>
“两位客官来点什么？”</p>
小二热情招呼。</p>
朱九阴：“下一碗猪肉大葱馅饺子。”</p>
“得嘞。”</p>
小二应声后又看向猪皇。</p>
猪皇伸出两根手指。</p>
小二：“两碗？”</p>
猪皇：“两盆。”</p>
热气腾腾的两盆一碗饺子很快端了上来。</p>
猪皇迫不及待狼吞虎咽。</p>
一边大口咀嚼，一边阴阳怪气道：“丫头都快被斩首示众了，你这做师父的竟还有闲情逸致吃饺子。”</p>
“南烛，你太让本皇失望了。”</p>
“小二，麻痹的，蒜汁呢！”</p>
朱九阴夹起元宝状的饺子，轻轻放进嘴里，细嚼慢咽。</p>
只吃了一个，朱九阴便放下筷子。</p>
猪皇：“不吃了？”</p>
朱九阴点点头。</p>
“浪费可耻啊！”</p>
“为了不让你成为一个可耻之人，本皇只好辛苦辛苦五脏庙了。”</p>
猪皇将满碗饺子倒进自个黄铜盆里，大快朵颐。</p>
朱九阴：“怜城的饺子，没有丫头做的好吃。”</p>
猪皇：“得了吧，那两个蠢女人和的饺子馅，把本皇蛇胆都快齁入味了。”</p>
朱九阴轻语道：“今年除夕，还想吃丫头包的饺子。”</p>
“不止今年，往后年年。”</p>
猪皇正欲出言，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惊喜之声。</p>
“父，我的玄父，回头看看，我是川川啊！”</p>
朱九阴抬眸，猪皇扭头。</p>
却见食肆门口，伫立着一男一女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p>
正是云州州牧一双儿女，穆长川与穆南湘。</p>
“哎呦我的天老爷，你们兄妹二人这是被山贼扒了吗？怎如此凄惨！”</p>
“快快快，快进来。”</p>
——</p>
半刻钟后。</p>
穆家兄妹也顾不得教养了，端起白瓷碗来，直将饺子往嘴里倒。</p>
猪皇再夸张，那也是吃饺子。</p>
兄妹二人是喝饺子。</p>
一人两碗饺子下肚，穆长川这才有力气娓娓道来。</p>
原来在得知除魔大会日期，由十一月十九，提前至十一月初三后，</p>
兄妹二人为了赶上，不惜变卖绫罗绸衣，乘最快那批南下怜城船只。</p>
赶是赶上了，可惜船费几乎将兄妹二人掏空。</p>
再无余钱饱腹。</p>
“咳咳~”</p>
蓬头垢面的穆长川轻咳两声，“玄父，那夜于荒山野栈，川孝敬您九块翠玉。”</p>
“这个……玄父您可不可以退还川川两块。”</p>
“怜城至云州，万里迢迢，身无半两银，我与湘儿可咋回去啊。”</p>
猪皇抬手招呼小二：“你们这破店咋回事啊？怎能放乞丐进来？快快快，快撵出去！”</p>
——</p>
行人如织。</p>
朱九阴与穆南湘在前。</p>
行走间小姑娘柔夷与朱九阴手掌‘无意间’碰触。</p>
那张刚刚洗净，犹如瓷娃娃的粉嫩小脸，滚烫酡红似能掐出水来。</p>
猪皇与穆长川在后。</p>
少年嘿嘿一笑，“玄父果真梁上君子，方才窃玉之手速，快到川之肉眼竟无法捕捉。”</p>
猪皇：“这算什么，看到迎面那位英姿飒爽的侠女了吗？”</p>
“十息后，本皇让你瞧瞧，究竟何为神之一手。”</p>
十息转瞬即逝。</p>
在穆长川目不转睛的注视下。</p>
猪皇与侠女，擦肩而过。</p>
猪皇手中多了一件刺绣鸳鸯的肚兜。</p>
而仙女只觉胸前一空凉，立时花容失色。</p>
——</p>
两三分钟后。</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