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性苍雪轻点臻首。</p>
事情发生在她们三岁那年。</p>
男人是士族子弟，早已玩腻了女人身子，开始追求精神上的愉悦。</p>
从未有哪位青楼妓做皮肉生意时，还会带着亲生女儿，所以女人在高楼里颇为有名。</p>
男人慕名而来，买了女人一夜。</p>
并非贪图女人身子，而是和女人玩了一个游戏。</p>
男人和女人在厢房内，小丫头在厢房外。</p>
整一夜，男人变着花样折磨女人。</p>
若女人发出声音，被门外女儿听到，则男人赏银百两。</p>
若女人强忍着不出声，则男人一直折磨。</p>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女人要么发声，要么死。</p>
看着绣床上娘亲后背肌肤大片大片焦烂。</p>
看着娘亲牙齿将嘴唇咬出血。</p>
看着男人放下旱烟杆，从衣袖里摸出一根细长铁签。</p>
眼睁睁看着男人将铁签签尖插进娘亲指甲缝中。</p>
随即狠狠一挑。</p>
魔性苍雪眼中噙满泪水。</p>
嗓音沙哑，轻轻喊了一声，“娘~”</p>
苍雪三岁那年。</p>
男人使尽浑身解数，折磨了女人近两个月。</p>
不就是叫一声，让门外的女儿听到嘛，还有赏银可拿。</p>
没人知道女人为何承了那么多非人折磨，自始至终也不愿叫一声。</p>
以至于连微弱一声痛哼都不曾有过。</p>
“唉~”</p>
神性苍雪轻叹一口气，袖袍一挥，画面烟消云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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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新的画面跃然眼帘。</p>
北风呼啸，大雪纷扬。</p>
天色晦暗间，夜幕下几点零星烛火。</p>
村是长留村。</p>
雪是文景三十四年第一场雪。</p>
村落外的雪林间，一位红衣女子吊死于一棵枯树上。</p>
尸体被咆哮的北风刮得摇摇摆摆，宛若一件破衣裳。</p>
魔性苍雪与神性苍雪矗立风雪中，望着那个刚刚有了家，有了义父义母和弟弟的小丫头，蹚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来到枯树下。</p>
“娘~”</p>
小丫头一声破碎的娘，很快被风雪吞噬。</p>
小小人儿，艰难踮起脚尖，伸出两只小手，想要抚摸娘亲雪一样白的脸。</p>
“娘，抱抱我，抱抱雪儿呀~”</p>
看着费尽力气，也只能勉强抱住娘亲一只脚踝的小丫头。</p>
神性苍雪轻声道：“当年咱们在这儿蹦跶了一整夜，险先被冻死，临了也未能最后一次拥抱娘亲。”</p>
“这儿是梦泽，你可以随心所欲。”</p>
魔性苍雪于是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掌。</p>
手指冲那根缠绕于女子尸体脖颈的麻绳轻轻一点。</p>
嘭的一声闷响。</p>
麻绳忽断。</p>
红衣女子尸体摔落雪地中。</p>
泪眼婆娑的小小人儿立刻冲上前去。</p>
被冻僵的小手在娘亲惨白脸庞上摸呀摸，亲呀亲。</p>
许是觉得冷，亦或觉得娘亲冷。</p>
小丫头先是费劲掰动娘亲僵硬手臂。</p>
旋即轻轻地、紧紧地搂住娘亲。</p>
“黄鸡公，尾巴拖，三岁毛伢会唱歌。</p>
不是爷娘教给我，是我聪明学的歌。</p>
……</p>
伢儿哭，狗儿咬，羡嘴猫儿又来了。”</p>
风雪中，红衣女人双臂轻轻环着小丫头。</p>
小小人儿趴在娘亲怀里哼唱着摇篮曲。</p>
也不知是在哄睡自己，还是哄睡娘亲。</p>
天地清白。</p>
唯一抹火红。</p>
小人儿一点也不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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