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雪与雪娘牵着马匹进入景宁府。</p>
中轴主道上，人烟如织。</p>
两女入住悦来客栈。</p>
“小二，来两个清淡些的素菜，再来两碗米饭，把我酒葫芦装满，要烧刀子。”</p>
苍雪将酒葫芦递给麻衣小厮。</p>
“两位姑娘稍等片刻，好酒好菜马上来。”</p>
小厮接过酒葫芦，迈着僵硬步伐远去。</p>
雪娘收回视线，询问道：“丫头，你嗅到了吗？”</p>
苍雪疑惑道：“啥？”</p>
雪娘皱眉道：“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腐臭味。”</p>
“没有啊。”</p>
苍雪笑笑，道：“雪姐姐你是蛇，嗅觉灵敏，反正我是闻不到，许是小二很长时间没洗澡，腌了一身窖藏风味吧。”</p>
约莫半刻钟后。</p>
酒菜上齐。</p>
“小二。”</p>
苍雪叫住小厮，询问道：“我三年前途经景宁府，曾去过太玄山上的寺庙烧香。”</p>
“寺庙不是唤作梦飞寺吗？怎得三年后成了极乐寺~”</p>
小厮愣了愣神，愕然道：“啥梦飞寺？”</p>
“两位姑娘，我乃土生土长的景宁人。”</p>
“太玄山从来只有极乐寺，哪儿来的梦飞寺？！”</p>
苍雪与雪娘对视，一人一蛇眼中满是惊疑。</p>
匆匆填饱肚子后，两女往后院客房走去。</p>
直勾勾盯着两女颀长背影的小厮，眼角忽地流出两行黄浊尸水。</p>
客房内。</p>
苍雪眸光闪烁。</p>
“从来只有极乐寺~”</p>
“哪儿来的梦飞寺~”</p>
“雪姐姐，”</p>
少女看向雪娘，凝声道：“咱们往太玄山走一趟吧！”</p>
雪娘轻点臻首，“好。”</p>
人死而塑神像，建寺庙。</p>
享香火，可积福德。</p>
太玄寺庙乃虎哥为大师兄而建。</p>
不论何方神圣鸠占鹊巢，苍雪决不轻饶。</p>
“或许……只是换了寺名，寺内供奉的还是大师兄~”</p>
苍雪带着雪娘离开悦来客栈，首先来到景宁府规模最大的成衣铺。</p>
铺子唤作‘绣凰阁’。</p>
“掌柜的，让你铺里最好的绣娘给我制一套戏服，这是图纸。”</p>
苍雪将早两年前便画好的虞姬戏服图纸递给掌柜。</p>
掌柜的接过图纸，低头细细凝视了好一会，道：“能做是能做，可是不好做。”</p>
苍雪从衣袖内摸出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羊脂玉。</p>
“呵呵，姑娘放心，保准给您做的华彩盎然，还请半个月后来取。”</p>
苍雪：“一天后来取。”</p>
掌柜的眼若铜铃，“不可能，绝不可能，这可是戏服，刺绣步骤繁杂的要命。”</p>
苍雪一言不发，只是机械般将一块又一块美玉砸在柜台上。</p>
足足砸了九块，骇得掌柜的呆若木鸡。</p>
“小的马上召集全景宁手艺最好的绣娘，为姑娘连夜绣制。”</p>
……</p>
大日渐渐西斜。</p>
两女走出景宁府。</p>
“我曾答应过虎哥，要为大师兄搭台唱戏。”</p>
雪娘：“时间紧迫，何不等血仇得报，届时想唱多久便唱多久。”</p>
少女轻语道：“我怕我回不来~”</p>
约莫两刻钟后。</p>
两女来到太玄山脚下。</p>
仰头看着牌坊楼上的‘极乐寺’三字，好一会后，才登山而去。</p>
青石长阶仿若一条斜挂的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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