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着苍雪脸庞，白里透着红。</p>
“雪儿，”</p>
赵萱儿将羊毛毯掀开一角，“来让姐姐抱着你睡。”</p>
“两人就不冷了。”</p>
苍雪冷冷道：“我拒绝。”</p>
“来嘛，姐姐很香呦。”</p>
“没兴趣。”</p>
赵萱儿嘿嘿一笑，钻出羊毛毯，直向苍雪扑去。</p>
苍雪惊叫：“莫挨老子！”</p>
……</p>
伏灵十一年。</p>
腊月初九。</p>
古道上，苍雪目视前方，正着走，不时饮一口烈酒。</p>
赵萱儿负着双手，退着走，仔细凝视苍雪面庞。</p>
“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脸若银盆，眼如熠星。”</p>
苍雪：“你脸才像盆子。”</p>
赵萱儿：“你这人咋不识好歹，姐姐这是在夸你。”</p>
“妹妹这张脸虽说漂亮的过分，可惜美中不足，额上胎记未免也太狰狞，容易吓哭小朋友。”</p>
苍雪：“姐姐这张脸虽说漂亮的过分，可惜美中不足，这张破嘴食了太多污秽之物，容易含粪喷人。”</p>
赵萱儿：“……”</p>
……</p>
伏灵十一年。</p>
腊月十二，巳时五刻许。</p>
苍雪与赵萱儿抵达栖霞府。</p>
远远便可望见栖霞府高高矗立，绵延数百丈的巍峨南城墙。</p>
隔着很远便能听见城内传出的纷扰嘈杂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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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人潮如海。</p>
苍雪与赵萱儿经由南城门进入栖霞府。</p>
始一入城，两位少女一眼便望见四根高高挂起的长杆上，插着四颗白森森的头骨。</p>
长杆下，还有四尊以青铜熔铸而成的跪像。</p>
长杆旁，守着四名腰悬长刀的府衙捕快。</p>
还有一张四方桌。</p>
桌后坐着一位书生打扮的羸弱中年人，看模样应是府衙文吏。</p>
在苍雪和赵萱儿惊愕目光中，一个六七岁的稚童，竟褪下裤子，冲着四尊双膝跪地的青铜人像挨个撒尿。</p>
“哈哈哈~”</p>
四位捕快笑声肆意。</p>
撒完尿后，稚童来到四方桌前，冲中年文吏伸出一只小手。</p>
男人微笑着从钱袋内摸出几枚铜板。</p>
得到铜板的稚童，欢呼雀跃着跑向不远处的糖人摊位。</p>
紧接着，又有一位三十来年岁的妇人来到四尊跪像前。</p>
伸出手指，一边对着四尊跪像指指点点，一边破口大骂。</p>
极尽诅咒恶毒的污言秽语，听得苍雪与赵萱儿目瞪口呆。</p>
骂了足足半刻钟，妇人才气喘吁吁停消。</p>
“很好！”</p>
文吏冲妇人伸出大拇指，赏了二十多枚铜板。</p>
妇人千恩万谢，喜滋滋去了一处卖春联、门神、灯笼等喜庆物件的摊位。</p>
“骂人得赏钱？竟有这种好事！”</p>
赵萱儿眼神不由一亮。</p>
“妹妹，走，去瞧瞧。”</p>
赵萱儿拉着苍雪来到近前。</p>
苍雪当先细细瞧了瞧长杆上的四颗头颅。</p>
有的骨宽，是成年男性。</p>
有的骨窄，是成年女性。</p>
收回目光，投向四尊跪像，苍雪眼眸里的两颗漆瞳，忽地骤然紧缩。</p>
“程虎、程武、程意、徐婉娇。”</p>
四尊栩栩如生的跪像胸口，俱是镌刻着各自姓名。</p>
其中一尊，于苍雪而言，极为熟悉。</p>
少女眸光，重又望向四根长杆顶的四颗头颅。</p>
“这是……虎哥一家四口吗？！”</p>
……</p>
ps：我的老腰要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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