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澄抬起了头,看到了姥姥那张满是皱纹但盈着笑意的脸,姥姥看着他的眼睛清亮亮的,无争无求,温润平和的笑眼。</p>
陈澄接过姥姥的手,那手虽然枯瘦,但指肚和手心皮肤很光洁,非常柔软,但即使是大夏天,依然冰冰凉凉的。</p>
陈澄又摸摸姥姥的额头,也是冰凉,这也是为什么,姥姥这个天却依然要戴着个毛线帽子。</p>
“不烧了,早就不烧了。就是不烧了却又感觉冷。”</p>
陈澄的记忆突然跳到跟姥姥见的最后一面。那已经是在姥姥出殡那天,火化之前,陈澄推开旁边的人冲到姥姥身边,捡起姥姥的手,最后一次把额头贴贴到姥姥额头上。旁边的人还在拉他,教导他不能把眼泪流在逝者脸上的规矩。</p>
但那时已经全无生气的冷硬,却是陈澄终生所眷恋的,姥姥的最后温度。</p>
感到又有情绪裹挟着湿气冲向眼角,陈澄看向床边墙上,用钉子和塑料绳做出的简易挂兜,上面还有个空了的点滴瓶子。</p>
“今天还要挂水么?”</p>
“药昨天都打完了,你舅妈说先不开了。养两天看看。你妈今天晚上可以回去了。”</p>
“我给你暖暖。”陈澄攥着姥姥的手,往自己侧脸和颈子上贴。</p>
姥姥被陈澄没来由的过分亲昵搞的心情大好,仰天笑了起来。“傻孩子,啥天啊还用你暖。说说,是不是昨天晚上梦到姥姥没了?”</p>
陈澄一滞,顺杆儿点了点头。姥姥素来身体不好,却从不忌惮在他面前谈生死,长大了以后陈澄觉得,姥姥应该出自书香门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