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冼夫人的目光顿时凌厉,握掌成拳,一拳轰在万护法颔下,将其打得朝天仰去。</p>
万护法尖利的牙齿在嘴中碰撞着,发出令人齿酸的咯咯声。</p>
这一拳下手很重,直接将万护法整个下颌击碎,随着“哇”的一声,一堆满是鲜血的断牙,从他的口中喷出。</p>
“你这个贱货,我……啊……”</p>
万护法惨嚎,已经喊不出下面要说的话。</p>
冼夫人目光阴冷,从他脚背上拔出刚插入的长剑,然后手腕一翻,斜着砍了下去。</p>
这一剑不轻不重,砍断了小腿上的肌肉,唯独筋骨未断。</p>
“可恶的……”</p>
万护法身体一歪,侧身歪倒,一块石头突然就塞了他的口中。</p>
再也说不出话,口中只有鲜血的腥甜,石头的硬冷。</p>
“痛吗?”</p>
冼夫人蹲下身,好心的帮他止住伤口的血。</p>
若是血流光了,人自然就死了,她并不希望他死得太快。</p>
一双白皙嫩滑的手,抚上了万护法沾满鲜血尘埃的老脸,那张本就如骷髅般的脸,此时看起来破败而狰狞,像来自己地狱的厉鬼。</p>
温柔的语气,如情人般的爱抚。</p>
这双曾带给他销魂蚀骨的玉手,再一次抚上他的身体时,带给他的却只有恐惧。</p>
他瞪大了双眼,想要说话,可嘴里塞了一口的沙石,吐不出半个字。</p>
“你知道吗?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很感激你的,是你将我带出了那座淫窟,可惜啊!我是实在没有想到,我用身子换来的自由,竟然只是让自己进入了另一个地狱。”</p>
冼夫人的语气越发轻柔,说着说着,竟莫名的娇笑起来。</p>
“所以呢!我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你。”</p>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万护法的宛如鬼爪的手,仔细的将他的手指掰开,然后像削水果一样,一寸寸削去他指上的皮肉。</p>
她的动作很专心,也很细致,就像在雕刻一件精细艺术品。</p>
死一样沉寂的空气里,只有刀锋剔过骨骼的沙沙声。</p>
万护法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刀锋下,慢慢被削出白森森的骨骼。</p>
冼夫人根本没有在意他眼中的恐惧与乞求,放下那根已经成为白骨的手指,然后又捏住另一根手指,再次削下。</p>
楚朝云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到早已在水泊边吹风的夜狼身边。</p>
“那日你带走金灵子,是不是也让他品尝过这些。”</p>
“这些”!当然就是冼夫人正在对万护法做的事。</p>
“嗯,尝了一些。”夜狼道。</p>
“一些是什么意思?”楚朝云问。</p>
“一些就是一些的意思,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没意思了,那张面孔我多看一眼,就好像自己的胸口被人多捅了几刀。”</p>
“所以你没有继续折磨他,因为你折磨他,其实也就是在折磨你自己。”</p>
楚朝云再次轻轻叹了口气,他已经明白夜狼的意思。</p>
夜狼没有再说话,他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p>
片刻的沉默过后,后面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p>
冼夫人默默走到水泊边,蹲下身子,长风如瀑,照映在镜子般的水泊内。</p>
她的脸上无喜无悲,却有一种异常的苍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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