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雪学着我的样子，前面的步骤都进行的很顺利，可到念册封誓言的时候，她这样说道。</p>
“我以路雪之名，册封你为骑士。”</p>
骑士翘首以盼，期待着下文，却久久没有动静。</p>
“把手伸出来啊。”路雪催促道。</p>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简短了。”</p>
路雪挑了挑眉，随后说道:</p>
“简短才好呢。”</p>
“长了的话都是骗人的。”</p>
她说的确实有道理。</p>
真理往往简短，比如太阳从西边升起。</p>
谎言往往冗长，例如情书与誓言。</p>
我们的骑士同样认同了她的话，无奈地说了声好吧，随后将手伸过了头顶。</p>
路雪将匕首放在他的手上，仪式就此完成。</p>
“太好了，”他的眼睛在头盔的缝隙间闪过一抹光彩，如同氦闪过后，一颗恒星迎来了其生命最后的华章。</p>
“我深刻明白自己的怯弱，不过最终我还是勇敢了一次。”</p>
“现在，我是一名堂堂正正的骑士了。”</p>
他眼中的夕阳渐渐熄灭，就像我见过无数次的烧到仅剩残渣的柴薪。</p>
我忽然觉得脊背刮过一阵寒冷的风，恍惚的一瞬间，他已经不再动弹，像是任何一具路边冻僵的尸体，不再动弹。</p>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匕首脱落，掉在积雪上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p>
人的一生是这样的漫长，有时候勇敢一次就够了。</p>
只是这代价似乎有些太过沉重了。</p>
“他怎么死了？”</p>
路雪戳了戳唐可德，唐可德没有说话，自然也不会再动。</p>
“他脑袋上开一个大洞都能活这么久的。”</p>
我长长叹了口气。</p>
“他完成了心愿，大概已经上天堂了吧。”</p>
他是因为自己的那份执念而活下来的，当然也会因为执念的消失死去。</p>
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够见到这样看起来像是亡语一样的能力。</p>
看来这个世界真的已经病得不轻了。</p>
这放在古代，大概就会有僵尸一类的传闻吧</p>
难道吴不知说得都是真的吗？</p>
“你死了会上天堂吗？天堂是什么样？”路雪抬头问我。</p>
“天堂他们说是一个充满幸福的地方，但我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地方，至于我死后会去哪儿”</p>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想起了先前以虫为食的无名小镇，因为我的独断专行，秩序坍塌，多少无辜的人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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