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迟迟开不了口,我总觉得这次的谎言就像一张脆弱风化的纸,甚至无需触碰,只需要轻轻一吹,就会散落成漫天的飞灰。</p>
“人都是会死的说不定哪天,我也会死吧。”</p>
我如实地说道。</p>
她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反常,这让她的眼神显得异常坚定,也让我的视线飘忽不定起来。</p>
“那到时候我一定守着你的尸体。”</p>
“头七的时候要记得回来看我。”</p>
头七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头七吗?真有地狱这种东西存在的话就是现在的人间吧。</p>
“啊,会的。”我打着哈哈,以略微戏谑地口吻许诺道,“我头七那天就算下面有事,也跟阎王爷请个假,实在不行我就翘班了。”</p>
她只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p>
“我相信你。”</p>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p>
小时候算命的可抱过我,说这小子能长命百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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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像纸皮核桃一样被掰开,露出里面错综复杂的内部结构。</p>
城市水泥路面的裂口深邃,地下管道被掀开来,如同城市表面的神经脉络,被赤裸裸地挑了出来。</p>
大量的建筑垃圾堆砌在城市的中央,让眼前的景象显得非常的糟糕。</p>
越是富饶的城市,越是会成为重点打击的对象。</p>
有时候,因为废墟和残骸的堆砌,我甚至难以在这样的钢铁丛林中找到合适的落脚点。</p>
相较于开阔的野外,城市的道路反而显得更加狭窄逼仄。</p>
我带着一人一狗,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城市中。</p>
那些开裂的地缝和没有盖子的窖井仿佛是猎人随意设下的捕兽夹。</p>
稍不注意,落入其中,就会落得个狼狈下场。</p>
“汪!”</p>
一声痛苦而短促的呜咽声,伴随着铃铛的叮当脆响。</p>
我和路雪几乎同时扭回头。</p>
就看见白沙那庞大的身体卡在窖井的开口处,委屈巴巴地看着我们。</p>
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以缓解自己的头痛。</p>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把这蠢家伙留在这里自生自灭。</p>
它扑腾着前腿,后脚似乎无处着力,以至于单单凭借前腿的力量根本无法让它从窖井里爬出来。</p>
我走到它的身后,用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姿势将它缓缓提了上来。</p>
因为担心它被窖井边缘的毛刺刮伤,我还特意放缓了速度。</p>
不过看来是白担心了,我很顺利就将它取了出来,没有丝毫的阻碍。</p>
因为这条狗炙热的体温,这么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窖井边缘的积雪热的融化开来。</p>
再加上前两天雨雪中留在下水道口的积水,一下就把它雪白的毛发染成了黑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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