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核威胁也许很快就会降临,也有可能会持续十几年。</p>
而年龄带来的机能衰退就会引起人判断上的失误,在非常时期,一个错误的判断也许就会引来一个据点的毁灭。</p>
我思考了良久,最后还是开口道:</p>
“您认识一个叫萧启森的家伙吗?”</p>
“我们需要他的帮助。”</p>
他的表情变得很微妙,似乎对于我说得话有些惊讶。</p>
“啊萧启森”</p>
“我们这没有这号人啊。”</p>
我立刻意识到了他在说谎。</p>
这个谎言是如此的蹩脚,使我甚至不屑于拆穿。</p>
“这里的其他人呢?”路雪开口道。</p>
“其他人”他露出回忆的神色,表情有些悲伤。</p>
“大家都牺牲了。”</p>
“灾难开始的初期,我们蜗居在设施里。”</p>
“随后几个月,我们通过外面的设备观察到这个世界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p>
“散不开的尘雾,天上开始下雪,痛苦哀嚎的动物在这场异变之中变得畸形。”</p>
“这里本就偏僻,我们再没有见过除我们以外的任何人。”</p>
“随后我们开始组织人手去探寻外面的世界,他们带回来了土壤的样本,一些变异生物的尸体,以及瘟疫。”</p>
我皱了皱眉头,根据他的这段叙述,这个设施的命运似乎已经昭然若揭,我不敢继续想下去,渴望他的话语之中能够有转机出现。</p>
如果这里也沦陷了,那-15怎么办?人类的命运又该怎么办?</p>
就连重返文明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要被这暗无天日的穹顶彻底吞没吗?</p>
我一方面希望他尽快说下去,一方面又有些失去了听下去的勇气。</p>
但不管我愿意或不愿意,他仍然自顾自地将故事讲了下去。</p>
“瘟疫蔓延地很快,咳血,皮肤溃烂都是正常的形象,最糟糕的是组织的坏死,任凭我们使出浑身解数也同样不可逆转那样的进程。”</p>
“我们进行了隔离,腾出一间房间专门给感染者居住,随后是痛苦而漫长的一个月。”</p>
“我们看着自己的同胞病死在房间里,安慰自己良心般按时提供食物和水,可是按照人数提供的食物和水,却从来没有被吃完过,一天比一天剩下地多。”</p>
“每到深夜,我们所有人就听着自己同胞近在咫尺的哀嚎,进入噩梦,我们一天之中唯一的见面就是轮流身着防化服为他们清理房间还有把死去的人从房间里抬出来。”</p>
“第一批探外人员有着极高的思想觉悟,他们之中大多数是自愿参与此次探测。对于隔离的决定也表示理解。”</p>
“但眼看着同伴以那样痛苦的方式在自己面前离开人世,他们动摇了,并向我们提交了集体安乐死的书面申请,并声称这样的方式可以最快结束这种未知病毒的瘟疫。”</p>
“你们答应了?”我皱着眉头问道。</p>
他的语气透露出那种绝望感让我听得相当窝火。</p>
即使伟大如这些聪明的科学家,也只能像待宰的羊羔一样伸长脖颈等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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