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居。</p>
江行危做东，将菜单推给扶云卿：“扶姑娘请——”</p>
扶云卿又将菜单推给祁承翊：“还是八殿下先请。”</p>
祁承翊道：“我记得卿卿爱吃土豆拔丝、甜醋鱼、浇汁豆腐……菜单上的全部来一份，除了红烧肉。”</p>
“殿下为何对我口味如此清楚？”扶云卿好奇。</p>
“从前每每与你同来醉香居，你都偏爱这几样菜，但却唯独不碰红烧肉。”</p>
扶云卿夹着拔丝土豆若有所思，每每？搞得二人好像常常见面吃饭一样。</p>
一顿饭，吃的当真虚以为蛇。</p>
江行危与祁承翊并不怎么说话，倒是时常同扶云卿说话。</p>
饭后。</p>
两辆马车，停在醉香居前。</p>
江行危卷起湘竹帘，嘴角笑意清朗：“扶姑娘，我送你回府。”</p>
“那多谢江大人……”扶云卿刚要踏上马凳时。</p>
“云卿，我与你有事相商。”祁承翊站在另外一辆马车前，眸色略添几分凝重。</p>
似乎事态不简单。</p>
扶云卿简单思忖后，作揖道：“行危兄，改日再见。”</p>
江行危脸上笑意淡了些，回礼：”好。改日有空，行危去将军府登门拜访。”</p>
祁承翊弯腰取下马凳，搀扶扶云卿时，淡淡乜了对面一眼。</p>
扶云卿坐进马车。</p>
车内铺着绵软温暖的毛毯，烹着热茶，祁承翊给扶云卿倒了一杯：“登门拜访？江行危与卿卿很熟吗？”</p>
“啊？”扶云卿以茶盖撇去水面浮沫，抿了一口香茶，“不甚熟悉，有过几面之缘，但他还算君子之姿，锋芒太甚、手段太雷霆，虽不被朝臣所喜，可我瞧着却甚是投缘。”</p>
“投缘？”祁承翊摩挲着茶盏杯沿，“所以，你喜欢他那样的？”</p>
“自然喜欢。”扶云卿回答的爽利干脆。</p>
祁承翊垂眸，遮住眼中阴云密布。</p>
“光明磊落、公正廉明、君子之姿、为人坦荡，于交友来说，必是上上之选。”扶云卿吃着桃花糕，随意说道。</p>
祁承翊沉默不说话。</p>
嗯……光明磊落、公正廉明、为人坦荡、更遑论君子之姿，他一样没有。</p>
似乎察觉车内气氛不对劲，扶云卿刚欲说话时，有人在外敲响车壁，汇报道：“主上，李全有异动。”</p>
祁承翊和扶云卿对视一眼，二人双双跃下马车。</p>
……</p>
京郊密林。</p>
李全身穿囚衣、束发潦草，忙不迭地滚下马匹，顾不得狼狈，急忙将斗笠压下遮住面容，跪行到那低奢内敛的贵气马车前。</p>
他道：“陈御史，你不能不管我，这些年我为你马首是瞻，既有苦劳也有功劳。我即将被罢官，你无论如何也要拉我一把……”</p>
马车内传来呷茶叹息声：“李老弟，不是我不管你，是你做事不地道。”</p>
李全只觉得心头一颤，犹豫着问道：“陈御史是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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