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嬷嬷看向骨瘦如柴的孙女，登时红了眼，急忙扑过去：“阿英，何时的事？”</p>
宋英吸了吸泛酸的鼻尖：“去年盛夏，我来扶府寻祖母谈事，不慎落入湖中，在后院厢房更换衣物时，醉酒的他闯了进来……”</p>
后面的话，无须多讲。</p>
福嬷嬷心如刀割，她与亡夫只有一个儿子，后来儿子儿媳相继得痨病而死，就剩下这么一个孙女，祖孙二人相依为命，不忍宋英如她一般卖身为奴，拿出半生积蓄，替孙女在街边开了个胭脂小铺。</p>
等到适龄之时，再为她相看好人家，总能把日子过得欣欣向上。</p>
谁能想，如娇花一般的孙女，竟在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p>
若非福嬷嬷这辈子经历了足够多的大风大浪，恐怕早已情绪错乱。</p>
福嬷嬷面容沉默，眼底涌动着压抑的悲愤，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隐忍片刻，疲惫至极地看向宋英，紧紧握住孙女的手，嘴唇颤抖：</p>
“阿英……放心……咱们把这件事烂到肚子里……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祖母会给你讨公道……”</p>
福嬷嬷搀着宋英离开了雪栀院。</p>
待祖孙二人彻底走远，甜盈犹豫道：</p>
“姑娘当初搜集扶兴业奸辱少女的证据，也算是替宋英报了仇。可宋英是福嬷嬷的孙女，福嬷嬷毕竟是老夫人几十年的心腹，她们会不会倒打一耙，反过来对付姑娘？”</p>
扶云卿咬着豆干，没有说话。</p>
甜盈紧紧皱眉，颇为忧虑：“姑娘想好如何应对老夫人要敲的登闻鼓了吗？”</p>
扶云卿舔了舔指尖上的豆干残屑，对美食感到颇为满足，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走进书房看书。</p>
一时间，甜盈也不知道，自家姑娘到底是有主意了还是没主意。</p>
甜盈忧心忡忡地哎了一声。</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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