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写，一边声音颤抖地说：“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p>
楚冰可见他临摹了一封书信，具体写什么，她不清楚，她本想上去安慰祖父，此时，那头戴兜帽的黑衣人又来了，小冰可急忙藏进书柜，透过柜子极窄的缝隙，她看见黑衣人说：</p>
“信交我，令郎与令儿媳，立刻完好无损地送还楚家。”</p>
祖父颤抖地将信封递过去……</p>
黑衣人核验书信后，满意点头，嘲讽道：“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执拗？敬酒不吃吃罚酒。”</p>
“我楚谨怀一身清名，算是毁于一旦……”</p>
祖父脸色灰败，跌坐在地。</p>
没过多久。</p>
衣衫狼狈的爹娘被放回楚家。</p>
楚冰可刚要冲出去找爹娘时，忽然——</p>
一群乌泱泱的蒙面山匪，手持雁翅刀，踹破楚府大门，烧杀砍砸。</p>
他们见人就砍，杀尽楚家满门。</p>
男女老少、妇孺孩童，无一幸免。</p>
温热的鲜血，在银月之下，溅了一地刺目殷红。</p>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p>
小书生陈雪年闯进腥风血雨，找到浑身发抖的楚冰可，牵紧她，一路逃了出去。</p>
“从无忧无虑，到颠沛流离，从锦衣玉食，到当街乞讨。”楚冰可表面坚强，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眼底却划过一丝极浅的伤痛，</p>
“后来，我扔了满屋子的书，提起了刀，我便发誓，我要让那群畜生，血债血偿。”</p>
“当年我年幼，倒也看不出什么，后来成了刀客帮帮主，才觉着不对劲。”楚冰可微微攥拳，“那群人虽是山匪打扮，却武器精良、训练有素，手握十两银子的雁翅刀，而雁翅刀只有京城才产。”</p>
“我拿着他们用的雁翅刀，前去京城刀铺询问，发现当年大量购置这批刀器的，是陈府。可我想不明白，陈府为何要灭楚家满门？”楚冰可说这话时，目光虚浮地看向祁承翊。</p>
“陈家效力于瑜妃，瑜妃生父陈御史，用一封伪造的密信，构陷我祖父前兵部尚书与宣州都指挥使钱权交易、密谋造反。”祁承翊薄唇微翘，笑容极淡，让人感到极其冷漠，</p>
“你说，这封本就不存在的密信，是何人所撰写？何人才有这番临摹本事，能完全撰写出一封与我祖父字迹无疑、骗得过三司会审的密信？”</p>
答案已在眼前。</p>
楚冰可攥紧拳头，狠狠砸在桌上，“砰”地一声，石桌碎裂：“殿下意思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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