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又坐回了笑面虎的店里，听到向姨对顾客解释：“生意买卖一句话，要退单也可以，订金不退，这是规矩。我们收订金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顾客退单。”</p>
“可你隔壁的蒋老板说了，你的布又还没下料，可以退订金的。在没下料之前，她们家都可以退。”顾客说。</p>
“那行。我这就喊一个人，你陪她去蒋老板家交个订金，你要是能帮她把订金要回来了，你这个订金我也无条件退给你。”</p>
这个说法确实可行。</p>
顾客一听：“不行，那万一蒋老板不退呢？”</p>
“那她不退，我为啥要退呢？你不是说她退的嘛。”</p>
“可你是离过婚，我们是买结婚用品，不想触霉头。”顾客可能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得说了实话。</p>
“你听谁说我是离过婚的了？你总不能因为几块订金就诅咒我一把年纪还要离婚吧？”一向好脾气的向姨发火了，“你好好打听打听，我到底有没有离过婚？别在这无凭无据胡说八道。”</p>
小商贩们为了抢生意，偷偷攻击同行见惯不怪，但若是顾客欺负店主，大家又会自发地团结起来。同行之间的竟争，那是人们内部矛盾，顾客欺负店主，那是外敌入侵，所以，枪口得一致对外，不然，哪天自己挨欺负了，别人也会袖手旁观。</p>
看，一向不合的笑面虎和武娘们同时站出来解释道：“向老板老俩口感情好得很呢，你安心买她的东西就对了。”</p>
“没有离婚？”顾客纳闷道：“明明你隔壁老板说你是离过婚的啊，不信，咱找她对质去。”</p>
顾客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又是蒋姨在捣鬼。</p>
蒋姨和向姨明里暗里的抢生意，早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因为面子，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和谐。</p>
说起来，蒋姨和向姨还是同门师姐呢。改革开放初的时候，在一起学缝纫认识的，那时候都还没结婚呢。手艺学成后，她们各自开起了缝纫店，一直关系也不错，算起来已经有几十年的交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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