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在，你信不信这一世，你依旧会死。”</p>
天歌纹丝不动，看着表上的指针慢慢向着零点靠拢，她笑的邪魅与冷傲。</p>
她一手拖着温昭行将他拎起来，笑的残忍，可眼睛里却满是庄重，嘴里随着倒计时吐露着温昭行的往后余生。</p>
“3。”</p>
“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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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刻，人的本能促使他稍微挣扎起来，冻得发紫的嘴唇开启胡乱低吼，被风吹进了她的耳里。</p>
最后还是由于太过虚弱而被丢出了天台的围栏。</p>
“1。”</p>
同一时间，疾风中带着熟悉的寒潮从楼下开始蔓延而来。</p>
零下十五度的寒气，根本不足以让一个人瞬间速冻成冰棍。</p>
可末日的冰封寒潮可以！</p>
亲眼看着温昭行在半空中就被寒潮席卷速冻成冰棍，掉落到楼下碎成了渣块。</p>
她凝视着下方已经与冰封的地皮浑然一体的冰渣，笑意还挂在嘴边。她回想起上一世的种种，凝视着渣块的眼睛开始荡漾起水花。</p>
她强忍着泪水，憋住了喉咙里的哭声。</p>
大仇得报，应该笑啊！</p>
冰封蔓延，身后忽然传来急促地脚步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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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是秦祈站在铁门内笑看着她。</p>
铁门被寒潮导致的妖风吹得一开一合。天歌惊慌地在他要走出铁门前冲进门内，并且将门关上。</p>
刚才还憋的住的情绪，此刻在秦祈的凝视中向眼睛里翻涌。</p>
“想哭就哭，别忍着。”</p>
秦祈穿的不多，冰凉的手游走在她发丝尖尖上，反倒让她的头皮有些发紧。</p>
她深呼吸一口气将头撇开，“我不哭。”</p>
可是哽咽踉跄在嗓子眼里，在秦祈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哭出了声。</p>
一哭就一发不可收拾。</p>
所有对前世的委屈和哀怨，这一年里对温昭行的忍耐，时刻回忆起过往时那种崩溃与痛苦，全都埋进秦祈胸前的衣料。</p>
直到哭得声音嘶哑，宣泄到浑身发抖她才停下来，只是喉咙里还忍不住有些抽泣。</p>
她哭的声音钻进外面敲打铁门的寒风中，其实根本就是不响，但是秦祈的说话声却在她耳边十分清晰。</p>
“好点了吗？”</p>
天歌点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从他的怀里出来。</p>
“现在，心里腾干净了没？”</p>
天歌一愣，抬眼看向秦祈，然后心里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p>
他眼睛里的深渊暗涛汹涌，似是在捡着他忐忑神色中的纠结与不安。</p>
冰凉的手像上次一样捏着她的两颊，刀锋敦刻过的五官此时柔和的不像话。</p>
“我怕你会对他心软……”</p>
“又怕你报了仇以后就什么都不在乎……”</p>
“我还怕今天过后你会退缩”</p>
“所以，小歌，别拒绝我。”</p>
午夜零点零七分，末世已然开始。</p>
坠入深渊并不可怕，重要的是，她已经从深渊里爬出来。</p>
有人拿命赌她的真心，而她也只是动了个心。</p>
秦祈的主动靠近只是浅尝即止，克制得不像是那个经常拿话逗她的人。</p>
天歌一叹，踮起脚尖，将秦祈的脖子拉低到面前，挑衅地抬着脸道。</p>
“就这？”</p>
秦祈的唇抿得发白，咬牙切齿地像是要将她揉进骨髓中，磕破了天歌唇瓣的皮。</p>
然后迎来天歌比外头的寒潮更猛烈的回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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