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流如注，没有钻心痛楚，卫岚此刻的脑海里只有那双漆黑的双眸，以及伤口处传来的丝丝寒意。</p>
“论杀人，那万民教还次了些，当年洛都皇宫和漠北金帐我都闯过一回，还在乎这个？今晚你最好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p>
“万民教现在在岭南势力很大。”</p>
“我知道。”</p>
“地方官府已经管不住他们了。”</p>
“我也知道。”</p>
“他们发放给百姓的钱粮和武装教众的兵甲都是我的船队在运送。”</p>
“钱粮兵甲哪来？”</p>
“万民教出的钱买的。”</p>
“收香火钱的，荷包肯定鼓。我问的是从谁那买的？”</p>
“信王府。不过最近停了。”</p>
欧平笙这下知道胡越写的情报里提到船队和皇家有关的原因了。</p>
“为何在越州新建渡口？”</p>
“这是给万民教输送物资的船队设立的补给点。”</p>
“刚不说已经停了吗？”</p>
“我哪知道？说不定信王信不过我等，要换船队了。”</p>
见话问到头，欧平笙也知道不必再深究了。</p>
“那你，是什么身份？”</p>
“留虬子民。”</p>
听到这「留虬」二字，欧平笙一时满脸的疑惑，武易在一旁提醒了一嘴：“是东海上的岛国，前武朝时曾向朝廷称臣纳贡，前朝社稷崩坏时被扶桑和国入侵，现在应该算是亡国了。”</p>
话语仿佛戳中了痛点，卫岚扭头瞪向武易：“只要我还活着便不算亡国。”</p>
欧平笙的疑惑自然不是在于「留虬」二字，旋即继续问道：“你一个留虬人和万民教怎么扯上关系的？”</p>
“因为万民教里有不少人想要复辟前朝，而我母亲当年为向武朝借兵抵御和寇，曾委身于武朝皇帝，我身上也算是流着一半前朝皇室的血，估计就因为这个，之前万民教才会立我为圣女来收拢人心。”</p>
听着这层身份背景，欧平笙的神色也流出一丝惊诧：“原来是当年‘东海公主’卫璜的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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