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老艾，改天我一定去登门拜访。玉凤，菜炒好了没？赶紧端上来呀！”张永福笑着喊了一声。“一枝花”应了一声，然后端上来一盘烧牛肉和一盘驴肉。张永福笑着说：“艾师傅，你可有口福了，尝尝咱老河湾的驴肉味道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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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尝尝。”艾师傅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放进嘴里，笑着说道：“不错不错，又松软又爽口，香而不腻，都能跟我们天津的罗汉肚比一比了。”</p>
“老艾，你酒量如何啊？”张永福笑着问。艾师傅说道：“我酒量不行。”</p>
“大队长你看，两瓶洋河大曲，够不够你喝的？”“一枝花”听了，赶忙从桌子底下拿出两瓶酒。艾师傅站起来说：“我里间还有两瓶从天津带来的燕京老白干，我不咋喝酒，我去拿过来，打开尝尝。”</p>
“艾师傅，燕京老白干度数太高，你坐下，她俩请咱喝酒，你别拿酒了，坐下，快坐下。”张永福笑着喊道，“玉凤呢？快过来陪着艾师傅喝两盅。”</p>
六姑娘过来，挨着张永福坐下。四人说说笑笑喝了几盅后，“一枝花”就怂恿六姑娘给艾师傅敬酒。六姑娘听了，连忙端起艾师傅的酒盅，递到他手里。艾师傅以为敬酒就是六姑娘要跟他碰盅喝酒的意思，满口答应，因为按天津的规矩，敬酒的人也得跟着喝酒，可只见六姑娘不端盅，却端了他的盅，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喝，最后只好把接过的酒盅放下。“一枝花”说：“艾师傅，她给你端酒是尊敬你，你咋给放下啦？”</p>
“我们那敬酒得碰杯喝的。”</p>
“她哪敢跟你碰杯啊？”</p>
“艾师傅，你得按我们这儿的规矩，敬酒就是端酒，只能长辈喝，晚辈不能喝，也就是晚辈不能跟长辈平起平坐的意思。”张永福笑着说。艾师傅说：“这规矩不好，年纪大的哪受得了啊？”</p>
“艾师傅，喝吧，你又不是不能喝。”“一枝花”劝道。艾师傅听了，只得喝了三盅，放下酒盅说：“那就入乡随俗吧！”</p>
“一枝花”见了，又给艾师傅端了三盅。张永福笑道：“艾师傅，你大老远从俺这儿来，我也敬你三盅，尽尽地主之谊。”</p>
“不不不，”艾师傅摆着手说，“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p>
“那哪行啊？”张永福端起酒盅说，“我不占你便宜，陪着你喝！”</p>
艾师傅听了，也不敢再推辞，只得喝了三盅，又喝了三盅。“一枝花”见艾师傅接二连三喝了几盅酒之后，脸色泛红，眼睛迷离，好像已经喝醉了，就招呼六姑娘一起把他扶到床上。</p>
艾师傅休息后，三人又坐下继续喝酒。“一枝花”本来就是女中豪杰，没出嫁的时候，就有半斤八两酒都放不倒的酒量。她见六姑娘不懂酒场规矩，傻愣愣地坐着，跟个木头人似的，就笑着对她说：“六妹，你愣着干啥？赶快给永福叔端几盅酒啊！”</p>
“已经端过好几次了，端酒我看就免了，你们有事说事吧！”张永福已喝得晕晕乎乎，连忙笑着制止道，“恁俩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那就快点说吧！说完也好回家睡觉去，兴业在家等急了，再过来接你俩。”</p>
“永福叔，时间还早呢，才刚傍晚，晚上又有月亮，不碍事的，但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一枝花”说着用手指指艾师傅睡觉的里间，笑着小声说，“咱换个地方再说话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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