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回从酒席上回来,不过一个小时多一点:“王九呢?”</p>
“在外面守夜,要叫他进来吗?”</p>
“不用。”大老板翻身趴在床上:“肩膀痛的很,用你那个什么艾草来给我熏一下。”</p>
他翻身的时候碰歪了枕头,自枕下露出一把匕首的手柄来。</p>
这是大老板一向的习惯,也许就是用来防范身边的人。</p>
大老板此刻不想见王九,可白孟妤偏要他见。</p>
她大声向外头唤着:“王九,把香炉抬进来!”</p>
听起来像是使唤,硬要他来做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p>
所以王九进来的时候,香炉在地上摔得砰砰响,又不耐烦的踢踏着走了。</p>
白孟妤骂道:“死狗。”</p>
死狗在她后颈里留了好大个牙印儿,真是爱标记东西。</p>
做完艾灸,点上熏香,再悄悄将表盘拨回原位,所有的工作才算是结束。</p>
王九正在外面睡沙发。</p>
那个老旧的小风扇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每摇一圈,便“咔嚓”响一声,很吵人。</p>
白孟妤上前拍了两下,不顶什么用。</p>
“要是拍拍就能好使的话,我早把它拍烂了。”王九睁开眼。</p>
“明天那个姓刘的老头要是打上门,你记得放放水,让老头感受一下他的雄风。”白孟妤叮嘱道。</p>
为什么会打上门呢?</p>
大概是因为……他儿子的碎块,就装在大老板所送的礼盒里面吧。</p>
什么地契,公园,全都没有。</p>
龙凤呈祥的喜单里包裹的,是他逝去的,唯一的子嗣血脉。</p>
天刚擦亮,越南帮就被使唤出去收租,哪怕今天不是收租日。</p>
这样的大战,总要死几个喽啰才算有阵仗。</p>
自己手底下的小孩,就不要去趟这个浑水了。</p>
出去吃吃逛逛一整天,回来刚好来得及打扫战场。</p>
白孟妤在歌舞厅里翻修,王九在码头监工。</p>
整个果栏门户大开,欢迎你来。</p>
当然也不能太偷懒,从码头回果栏需要半个小时。</p>
足够王九一手一个残余的喽啰,再上去踢几脚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刘老大,然后大喊一声大佬。</p>
也算功德圆满,是一个专心护主的头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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