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天里，黎晚棠本身身体也都没什么问题了。</p>
人一醒，便更没有继续在医院住下去的必要了。</p>
做完最后一轮全面检查，院长痛快发话，说可以回家了。</p>
同时，她也松了口气。</p>
终于可以把这煞神送走了。</p>
季云升坐在病床上，和倚在床头的黎晚棠良久对视。</p>
从醒来，她就一直盯着他看。</p>
眼神怕兮兮的，偶尔还鼓起勇气，指着他鼻子说他是虐待狂强j犯。</p>
“……”</p>
饶是他脸皮厚，也被她说得有些不自在。</p>
而眼下他自不自在另说。</p>
就是她这副样子，怎么看……</p>
怎么傻。</p>
院长看出他的疑惑。</p>
“抢救那几天，用的药都很猛，是有可能会影响到大脑和神经的。”</p>
季云升眸光一紧，示意院长走出病房。</p>
“能恢复吗？”</p>
他站在走廊上，语气里情绪难辨。</p>
院长略一停顿，斟酌着道。</p>
“一般持续时间不会太长，有可能天，也有可能一两个月……”</p>
也有可能年。</p>
这事儿说不准的。</p>
她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往里看了看。</p>
很漂亮的女孩子。</p>
抢救时，她为她做全身检查，她身上那些痕迹，以及她刚刚那些话……</p>
她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季云升。</p>
她是过来人。</p>
看得明白也看不明白。</p>
季云升名声向来不太好听，不近女色不近人情，不把人命当命。</p>
可这女孩病危，他除去重要事务基本寸步不离。</p>
无疑是在意的。</p>
可女孩这看到他就怕得不行的样子，就说明她的指责——</p>
这个时候的反应最真实，做不了假的。</p>
她叹了口气。</p>
算了，年轻人的事，她不懂。</p>
“……”</p>
季云升看出院长的欲言又止，心里滋味更复杂了。</p>
黎晚棠很快被接回别墅。</p>
当晚她恢复了点神智，开口说要好吃的。</p>
季云升忙让人准备了她平时爱吃的点心和好消化的饭菜。</p>
但黎晚棠看着餐桌上那些精致食物，摇摇头表示不想吃。</p>
让她说想吃什么她又说不出来。</p>
荣欢在一旁突然想到了什么。</p>
“阿棠最喜欢华国一家阮记糕点的红豆饼，她是不是想吃那个？”</p>
她还记得，刚来新罗时，莲姨倒是带了，可被黎知平一把打翻。</p>
后来莲姨又做了几次，但她不是有急事，就是突然被季云升叫走。</p>
一次也没能吃上。</p>
季云升坐在餐椅上，有些沉默。</p>
他居然连她最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p>
还一直自认为他给她的都是最好的。</p>
有时候，好不好不重要，她喜欢才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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