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牡丹抱紧女人，小脸上第一次有了倔强，“妈妈不会害死我的。”</p>
听见我开口的时候，女人看向我的眼神，有惊讶也有错愕。</p>
“是的，我看得到你。”我说。</p>
“放开牡丹吧。”我说，“你难道看不见她的变化吗？”</p>
女人微垂着头，眼珠子翻上来，一点点变得血红。</p>
她眼神狰狞。</p>
我看她周身的怨气，逐渐翻倍。</p>
她一开口，那冲天的怨气，就冲我扑面而来。</p>
“你……也要抢走我的女儿吗？！”</p>
她手紧扣着牡丹的手腕不放，指甲都已经快要刺进牡丹的皮肉里了。</p>
姚牡丹被她扣住的手腕，先是变得泛白，随后逐渐乌青。</p>
姚牡丹不喊疼，只是紧紧地跟着她。</p>
女人一步步冲我走来。</p>
如果我没猜错，她也想用刚才的方式，取走我的性命。</p>
我看得出来，她此刻正处于极度怨恨之下，完全没有理智。</p>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但我知道，此刻她的理性，已经全部都被保护女儿的心思给占据了。</p>
杀戒一开，便停不下来。</p>
像她现在这样的状态，我是无法与她沟通的。</p>
但我不怕。</p>
“墨离。”我低声唤了一句。</p>
在我身侧的墨离，就是我此刻最大的底气。</p>
墨离眯起眼睛，看我一眼。</p>
他眼底有几分得意，似乎很享受保护我这件事。</p>
他一只前爪，向前一压，喉底发出一声低吼。</p>
墨离全身的毛发，都炸了开来。</p>
只一声低吼，女人的怨气被节节逼退，浑身都颤栗不止。</p>
然而，即便是恐惧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有松开女儿的手。</p>
她被墨离周身的强大气压，逼退到站不直身子。</p>
可她仍旧用一双充了血的眼睛，执着地凝视着我。</p>
“放过……我女儿……”</p>
我没有做过妈妈，可我也有妈妈。</p>
我懂一个母亲，想要保护女儿的心情。</p>
那是一种，即便自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心情。</p>
她不怕魂飞魄散，却怕我也欺负了她的女儿。</p>
两行血泪，自她眼角流下。</p>
“求你……”</p>
我叹口气。</p>
“我不会伤害你的女儿，但你不能再跟她这么接触了，你真的会害死她的。”</p>
她此刻清醒了不少。</p>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姚牡丹发青的脸色时，她重重一颤，几乎是用甩的，将姚牡丹的手推开了去。</p>
我知道她恢复了理智。</p>
姚牡丹哭了起来，似乎不理解，她妈妈为什么突然就不要她了。</p>
“你是怎么死的？”我问。</p>
我感觉，这件事有蹊跷。</p>
女人额角青筋颤动，她的手，指向了墙角还在跪着胡乱磕头的牡丹爸。</p>
一缕怨气，又充斥在房间里。</p>
我眼前似有水波流动。</p>
场景变幻了。</p>
我听到墨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p>
“别怕，她在让你看她的记忆。”</p>
原来如此。</p>
我要看到的，是女人临死前的回忆——</p>
一束阳光，从敞开的大门里照射进来。</p>
却照不亮这个阴暗的房间。</p>
女人披头散发，捂着头，瘫坐在角落。</p>
她的脸上，布满了青紫色的伤痕。</p>
牡丹爸骑在她身上，拳头对准她。</p>
“钱呢？！给我钱！我没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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