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我妈就回去了。</p>
二舅妈还以为我要动手，把我二舅推了出来。</p>
然后我转头就进屋了。</p>
等我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提着大包小包。</p>
我妈手里也是。</p>
这全是我们来的时候，给他们家带的礼物。</p>
二舅妈一看急了，连声问我们要做什么。</p>
“不做什么。”我淡定地说，“就是不想花钱喂狗。”</p>
二舅跟二舅妈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p>
二舅上来就要拦着我们。</p>
墨离跳到地上，露出一口尖牙，浑身的毛发都蓬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p>
二舅妈又慌忙拉开二舅。</p>
他们在我们身后的骂声，连绵不绝，翻来覆去，全是同一样的话。</p>
我才不管他们骂什么，反正东西我拿回来了，坚决不喂狗就是。</p>
车一路开到了姚牡丹家。</p>
我妈去跟姚牡丹的邻居交涉，问能不能住那一两天。</p>
邻居很好说话，又看到我们带了那么多东西，立马就同意了。</p>
牡丹爸听见外面的动静，也出来看。</p>
看见我的时候，他眼底本能地露出了几分惊恐。</p>
昨晚，他虽然醉醺醺的，但是多少也该有点记忆。</p>
但是昨晚发生的事，又实在太不可思议。</p>
所以他现在估计也反应不过来，到底是真是假。</p>
他把姚牡丹拽过去，悄悄问了几句什么。</p>
在得到她的回答之后，他脸色才缓和了些。</p>
临近中午。</p>
刘阿姨在跟牡丹爸交涉，商量什么时候可以把孩子带走。</p>
我跟墨离坐在树荫里，眯着眼睛假寐。</p>
墨离的大尾巴，从我膝盖上垂下去，一晃一晃。</p>
要不是这院子太破，还挺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p>
我从兜里摸出一盒巧克力豆。</p>
正要往墨离嘴里塞，我突然想起，狗是不能吃巧克力的。</p>
那狐狸能不能吃？</p>
我随手把巧克力往旁边一递，打算给姚牡丹吃。</p>
然而半天过去，都没有人接。</p>
我扭头一看，人呢？</p>
她别是出去了吧？</p>
我有些担心。</p>
二舅一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p>
他们不敢报复我们，不一定不敢拿这个小女孩撒气。</p>
一想到柱子之前做的恶心事，我就赶紧起身，去找姚牡丹。</p>
墨离身子软绵绵地，从我膝上滑下。</p>
他的身体，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很爱睡觉。</p>
我看是大白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就自己出门了。</p>
“牡丹？”</p>
刚出门，我就在旁边一棵大树下，看到了姚牡丹。</p>
她正仰着头，在笑。</p>
她在对谁笑？</p>
我迷茫了。</p>
她对面也没有人啊。</p>
我小心翼翼，再靠近几步，就听到她说。</p>
“知道了，妈妈，我不害怕。”</p>
妈妈？</p>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哪有人啊？！</p>
我还没靠近，姚牡丹就转过头来，冲我喊了一句，“姐姐。”</p>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我心里有点毛毛的。</p>
“跟妈妈。”</p>
她说，“妈妈让我别害怕，以后不会有人欺负我了。”</p>
她这话，让我后背一阵发凉。</p>
“我们先回去吧。你不要一个人跑出来，很危险。”</p>
我一边说，一边牵起姚牡丹的手。</p>
刚抓起她的手，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p>
她的手凉飕飕的，像是刚握过冰一样。</p>
而且，还有些黏腻。</p>
我张开手一看。</p>
一滩黏糊糊，暗红色的半凝固的液体，沾满了我的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