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明不知为什么，这么坦然地向司机袒露了心声。</p>
也许他憋得太久了，想找个人好好发泄一下。</p>
司机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向一个也许永远不能再见面的人说说自己的心事，未尝不是一种解脱。</p>
“你会有负罪感吗？比如，愧对你老婆。”</p>
宋黎明有点后悔，他太小看了这位司机。</p>
他以为出租车司机都是大老粗，没想到他竟然发出灵魂拷问。</p>
“有。”</p>
宋黎明声音很虚。</p>
“你不爱你老婆？”</p>
又是一句直击灵魂的追问。</p>
“怎么说呢，爱，也不爱。”</p>
“你们是包办婚姻？”</p>
“差不多吧，经人介绍的，没处几天就到一起了。”</p>
“为什么要闪婚？”</p>
“我和她都错过了找对象的最佳年龄。所以，就马马虎虎凑合到一起了。”</p>
“难怪呢。”</p>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酷，没有良心？”</p>
“不好说，婚姻这东西挺复杂的。”</p>
“不会你也有故事吧？”</p>
宋黎明总算找到了反击的机会。</p>
“是男人都会有故事。只是，我们不要做得太过分才好。就算你不爱你老婆，她为你生了孩子，把自己最好的时光献给了你，所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希望你善待她。”</p>
出租车沿着海滨大道向北行驶。</p>
一座小山渐渐进入视野。</p>
汽车开到山下，驶入一个旧小区。</p>
停在山坡上的一栋小楼前。</p>
“师傅，我到了。”</p>
“记住我的话，是男人都会有故事，把握好自己。”</p>
“我会的。”</p>
宋黎明走下车，向司机挥了挥手。</p>
司机把手伸出窗外，回敬他。</p>
然后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小汽车向前冲去，很快消失在远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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