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坚强和老蒋并不是同龄人，论年龄，他比老蒋的儿子也大不了多少，他和老蒋本该是父子的辈份关系，可是，老蒋从不拿他当年轻人，他仿佛就是老蒋的兄弟。有时候，两个人的关系甚至会颠倒过来，老蒋是那个年轻人，而林坚强更像是个长者。</p>
他们无话不谈，就像是多年失散的亲兄弟。</p>
他们彼此尊重，就像是为了这份尊重特地来彼得堡相聚。</p>
林坚强当然知道老蒋想要什么，可是，他不敢越雷池一步。</p>
他和他之间如同隔着一层窗户纸，虽然很薄，但彼此都不敢捅破。</p>
他和他都害怕，万一这层纸真的不在了，他和他还能这样好好相处吗？</p>
如果不能，还是别去动这层纸了。</p>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饭桌上一时很沉闷。</p>
人和人真的很奇妙，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朦胧而美好，却也十分痛苦。</p>
痛，并快乐着，不是吗？</p>
“咚咚！”</p>
有人敲门。</p>
“来了，来了。”</p>
林坚强站起身去开门。</p>
来人是方永智，这有点出乎林坚强的意料。白天方永智说，他可能要坐最后一班地铁回来，没想到竟然回来得这么早。</p>
“老蒋，这是我朋友方永智，莫斯科来的。智哥，这是老蒋，蒋方平，在彼得堡做肠衣生意的老板。“</p>
“蒋老板好。”</p>
“别听坚强瞎说，我就是做个小生意，千万别叫我老板，叫我老蒋就好。”</p>
“蒋老板，这次来给您添麻烦了。”</p>
“我说了，不要叫我老板，叫我老蒋就行。你是我想请都请不到的稀客，何来麻烦之说。把衣服脱了，一起吃饭吧，我和坚强也刚坐这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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