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智用手摸着小石头的脑袋，他的头发乌黑而浓密，上下唇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冒出了小胡子。他再也不是那个乳臭未干的流浪少年了，而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一个充满青春活力、阳光帅气的小伙子。</p>
“儿子，过来，看老爸给你做了什么。”</p>
方永智拉着小石头，走到餐厅，餐桌上摆放着好几盘菜。</p>
“小鸡炖蘑菇！”</p>
小石头高幸地叫起来。</p>
在沈阳的时候，小石头最喜欢吃这道菜，方永智隔三差五地就做一次。</p>
“列娜阿姨呢？”</p>
“她找到工作了，一上班公司就按排她到外地出差，过几天才能回来。儿子，最近学习忙不忙？”</p>
方永智关心地问道。自从进山，他再没联系过小石头。</p>
“挺忙的。不过，我喜欢。现在开始上专业基础课了，课程一下子多起来。爸，你那边怎样了？”</p>
“只是做了初步调研，要是顺利的话，很快就要开赴林区了。以后老爸回家的次数会越来越少，你要照顾好自己。”</p>
方永智很清楚，一旦伐木开始，他会吃住在山里，没有时间回家团聚。但是，生活就是如此，很多时候身不由己。</p>
“爸，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p>
“儿子，你长大了，要学会独立生活，要慢慢适应老爸不在身边的日子。”</p>
“老爸，就一次，最后一次，算我求你了。”</p>
“好吧，老爸答应你。其实，老爸何尝不想和你一起睡呢，只是，你总是要长大的，要娶老婆，要有自己的家，老爸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未来的路要靠你自己去走、去闯。再有，无论如何，列娜阿姨和老爸木已成舟，老爸需要多陪陪她。”</p>
在方永智与小石头之间，叶莲娜是个永远绕不过去的话题。方永智心里一直有些内疚，他觉得自己违背了当初的承诺，他曾发誓一生只爱小石头，终生不娶。</p>
“爸，以前是我不好，对列娜阿姨有情绪。这段日子，我想过了，我不会干涉你和列娜的婚姻。我以前想得过于简单，老爸遇到爱情不容易，我怎么会反对呢。”</p>
“小石头，老爸知道你心里咋想的，你是怕老爸有了阿姨，就把你晒在一边不管了，老爸能吗，你和老爸也生活了这么久，知道老爸的为人，在这个世上，你永远是老爸最亲的人，勒拿河都没淹死你我，没让我们分开，现在还有什么力量能把我们父子分开呢。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装在老爸心里。”</p>
“爸……”</p>
眼泪从小石头双眼流下来，很快模糊了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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